远在邙山之中的裴九,忽然觉得右眼一阵猛跳。
难不成是最近杀伐之气太重?裴九扪心自问,最近确实有些急于求成,虽然河东、河内、弘农三郡在握,但比之动辄掌握一州的梁汶、萧慎岳来说,还是势单力薄了些。
周棋定见裴九愁眉不展,建议道:“大王不妨歇歇,今日臣手下又遴选了不少人来,其中有位公子相貌最是相像,大王一见便知。”
裴九一听,思绪又骤然回到几月前,占下弘农郡那日。
那天,裴九和众人都十分高兴,心中快意,喝起酒来也就失了度,就连千杯不醉的裴九也喝的摇摇晃晃,魂游天外。
再清醒过来,已在榻上,身边居然还躺着个女子,裴九心下骇然,一脚将那女子踹下床去。
那女子被踹翻在地,也不敢抱怨言语,跪在榻边瑟瑟发抖,想到昨夜裴大王柔情似水,不由壮着胆子,眼含秋波抬头看了一眼。
裴九本在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见那女子抬起头来,竟有三分像清荷。
裴九忽然想到,昨晚模糊间,似是见到清荷。清荷替自己斟酒,端茶,好不甜蜜。
原来,还是黄粱一梦。
自那以后,裴九的思念仿佛有了出口,每日身边走马灯似的换人,男女不忌,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下属们面面相觑,却都不明其中原委,自然也没胆相劝。
“大王,大王?”
裴九回到现实,正色道:“先不急,去把钟先生和李自闲叫来,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迟思从宫里递话出来后没几日,萧雪松便一道诏书,宣布了睿王将远赴凉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