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心悦他,出自于晚辈的爱戴,早在日日夜夜的等待中,转化为女子对男子的思慕。
不知何时,他放慢了脚步。
北风肆虐,庭院寂寂,身影相贴,一步步南行,如有天荒地老之感。
她自始至终搂着他肩脖,唇瓣浅浅勾起,热泪溢出眼眶,滑过泛红的脸颊,落于他黑色的前襟,冷却,凝成了霜。
…………
南柳亲自熬了汤药,待柳莳音喝完,又去厨房煎了个鸡蛋饼,才回自己的院子。
鸡蛋饼的香气惹来潜藏在各处的几只猫,南柳无奈,咬下一口,其余分给猫吃了。
心神恍惚,她淡淡的气息依旧困扰他。
细想他为柳莳音打伞后,她非要搀着他走,怪怪的……那阵子可没服药!
也就是说,她的黏人,发自内心?
后知后觉的他,猝然觉察不对劲。
何时起?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夜,南柳彻夜难眠,往昔点滴穿透漫长岁月,一丝一缕展现眼前。
相依为命十余载,从她爬行到学走,从牙牙学语到口齿伶俐,从圆嘟嘟的小婴儿到充满干劲的小姑娘……他早该放手,让她飞。
但他舍不得,尽管他表现出淡然的样子,内心免不了担惊受怕,怕她遇挫折,怕她被欺负,怕她……远离他。
心乱,好像被回忆填满,又似什么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