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医处,院门敞开,南柳径直入内,大声喊道:“快来人!”
留守仆役眼前一花,惊问:“南爷这是怎么了?”
老大夫闻声出迎,辨认出他肩上一团枣红的物体是柳莳音,啼笑皆非:“是柳姑娘啊!哪儿不舒服了?”
“柿子……吃多了。”柳莳音心虚,偷觑南柳一眼。
他回去时曾提醒过她的,是她胆大妄为,忍不住多吃了俩。
南柳没工夫说她,在大夫授意下,把她扛进屋中,缓缓平放在木榻上。他向来平静的面容漾起焦虑的微澜,沉声问道:“还好吗?”
柳莳音在其他人面前会逞强,可对于最宠溺她的人,她会倒过来夸大其词。感受到南柳的关切,她可怜兮兮地拽住他的袖口,眼角泪光闪烁:“呜呜……难受。”
她不撒手,南柳只得坐到榻边,让大夫赶紧诊治。
大夫把过脉,塞给她一颗药丸,又开了方子,即刻命人去煎。
柳莳音咽下那颗苦药丸,不适感稍稍缓和,喘了口气,见南柳惴惴不安,站起身,来回踱步,目下场景宛如十年前她发热那回。
她从孩童成长为少女,而他也比昔年成熟稳重了许多,不变是他眉眼透出的忧心忡忡。
柳莳音唇角勾了勾:“尝尝我做的糖冬瓜条?”
南柳这时才留心被他随手搁在案上的竹食盒,揭盖取出一小包,逐一塞入嘴里,吃得倒是津津有味。
柳莳音起初看他咀嚼的模样,甚觉舒心悦目。直至他连吃四五条,无同享之意,她撅起嘴:“我也要。”
说罢,小嘴微张,待他投喂。
南柳迟疑:“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