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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无比思念温柔的爹娘,但她不能说,也不能哭。

她不是懦弱的孩子。

【三】

一晃数月,大家相处融洽,可看到师兄师姐有亲人的呵护,杜栖迟既无双亲也无兄弟姐妹在侧,内心滋味难言。

大伙儿时常聊起年仅六岁半的小燕师叔,叨念着他何时回来。他近来随师祖夫妇南下出海、寻访亲友,是以没在阁中。

杜栖迟早在父母处得悉,小师叔是师祖独子,年龄比他们这辈的老四小,比老五大。他曾去京城住过一段时日,那阵子杜栖迟才两岁,对此印象全无。

她听说小师叔生得俊俏活泼,深受大家喜爱,心中也隐隐期盼能早日见到只比自己大一岁的长辈。

又过了三个月,他们终于真正相遇了。

无奈,这位小师叔却远不似其他长辈那般疼爱她。

杜栖迟忘记了那日天气,忘记了有多少人在阁前相迎,只记得,秋山寂寂,师祖夫妇青袍翻飞,年近五十的俊美容颜却温润如玉,丝毫无年月痕迹,挽着那白衣素净的清秀孩童,好看得如像从画中摘下来一般。

她也渴望,与爹娘游遍天下,遗憾此际,他们远在京城,身边的是她弟弟。

“谁家的小麻雀?”

这是燕鸣远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那天穿了浅灰短袄衫、褐色百褶裙,看上去灰扑扑且略显臃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