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她执意遵守约定,他会疯、会狂,却也会予以祝福。
龙平虽对这名神情哀痛的青年微感讶异,也为四周的嗟叹声而惶惑, 不好多问。
他凝望秦茉手中的婚书, 黯然神伤:“十八年了,我也不晓得,那孩子去了何处。”
秦茉心头大震,震骇的容色悲喜交加。
是否意味着……她自由了?
容非既为秦茉的选择而痛悲, 又为自己渺茫的情思而哀叹, 全然没注意,龙平那句语带悲意的话, 似乎将给他带来一线生机。
众人因容非的古怪沉默陷入狐疑之际,丈余外的木台上,燕鸣远不合时宜地发出一串离奇的笑声。
噗!霍霍霍……
青脊众指挥使们均对册子怀有好奇心,碍于林指挥使在旁,他们没敢多看一眼。
此刻见燕鸣远边看边笑,顾起直肠子,问道:“燕少侠为何发笑?”
燕鸣远笑道:“这里头有好多生活记录,有一首打油诗,名叫《记六月三日无敌花将军不战而屈人之兵》……”
顾起奇道:“花将军?哪位花将军?”
近数十年,未曾听说哪位将军姓花。青脊建立之初,倒是有一位花指挥使,担任的是教坊司的九品小官,可不是什么将军。
燕鸣远莞尔:“你听我说,这诗是这样写的——一只两只三四只,五六七八·九十只,硕鼠梁上横无忌,花猫一出即消失……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花将军,居然是只猫!哈哈哈……”
这下,不单顾起跟着笑了,其余人亦露出笑容。
燕鸣远又道:“这还有一首,我给你们念一念——三更猫来叫,四更狗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