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猴子在人群里绕了一大圈,落在华云桥边一名中年汉子的肩头,将钥匙丢给主人,搔首弄姿, 又从主人手里拿了颗油桃, 吧唧吧唧啃得起劲。
这名中年汉子其貌不扬,过去数月常游走于镇上各处,以表演耍猴谋生,博得附近老小的喜爱。
这一刻, 他竟胆大包天, 在数百人围观下抢夺青脊费尽心机得来的钥匙!
汉子在青脊众指挥使逼近前,把钥匙塞给了身旁的灰袍人, 对他一鞠躬,领着猴子,矮身一钻,沿河岸边的柳树飞奔而去,瞬即没了影。
灰袍人笑吟吟地以手晃动钥匙,装作要往河里扔。
他若真丢入水中,十之八|九会混在容非先前乱撒的铜片中。
此人对于容非而言,并不陌生。
他四十岁上下,个头不高,一双小眼睛灵光转动,正是追寻秦茉多时的盗门中人!
余人不晓得他别有用心还是恶作剧,大气不敢呼,均偷偷窥觊杜栖迟的反应。
一天之内,杜栖迟被先后被二人,以同样的手法威胁了两回,再难保持那平如冰湖的高傲冷咧,银丝面罩上一双美丽的桃花眼变得赤红,寒声道:“盗门与青脊井水不犯河水,尊驾意欲何为?”
“二十五年前,‘风影手’带走了盗门至宝,我们苦寻多年,怀疑藏在秦家的密匣之内,”灰袍人顿了顿,“请杜指挥使当众打开,若里面藏有盗门秘笈,请归还予我们。”
杜栖迟细眉凝聚杀气,语气如冬日凛冽寒霜:“就凭你?也敢要挟我?”
“不敢不敢!请求手段略微偏激罢了!”灰袍人咧嘴而笑,满口黄牙甚是突兀,“像我这等亡命之徒,所求不过是寻回师门秘宝,绝非与朝廷作对!”
容非对于与己无关的争执并无兴趣,他拉住秦茉的手,柔声道:“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