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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间,驿馆附近一带, 有些许静谧。

一青白身影信步踏上华云桥,天光柔柔落在他广袖长袍上, 衬托出其秀雅之姿,如青竹挺拔。

议论声起,“咦?那位俊俏公子是……容画师?”

“是贺七爷!”有人小声纠正。

“他在这儿做什么?”

在众人交头接耳声中,容非缓缓从袖内翻出一个小小的竹弹弓, 拉动牛皮筋, 瞄准驿馆方向,“嗖”的一声,一颗圆形的白色物体飞速划过空中,落在驿馆的院内。

“什么人!”数名青脊持刀奔出, 吓得驿馆附近的摊贩不敢动弹, 蜷缩在角落。

容非唇角勾笑,漫步桥上, 随手往长宁河洒落一堆黄澄澄的碎片,朗声道:“我有话想与杜指挥使聊一聊,还请诸位通报。”

日光之下,形状大小不一的碎片光芒闪烁,引起围观者的好奇打量。

青脊中人认得容非,其中一人入内禀报,余人面面相觑。不多时,玄青色瘦削身影一晃,杜栖迟已现身于驿馆门边,手里握住容非丢的白色蜡丸。

她剥开蜡丸,取出内里的纸条,却是白纸无字。

“贺七爷,这是何意?”嗓音淡淡的,再无最初的嘶哑。

“来接秦姑娘回家。”容非负手而立,眼神笃定。

远近的商贩与镇民见有热闹可看,丢下手头事务,悄然围拢,低声谈论。

杜栖迟面罩之上的一双杏眸掠过狐惑与薄怒,“青脊拿下的人,何时轮到贺七爷过问?”

“不错,是贺某僭越了,但不论上一代人有何罪孽,秦姑娘都是无辜的!杜指挥使借调查之机,行不轨之事,企图用秦姑娘做试药者,实在令人心寒!”

他一想到秦茉已在牢狱中备受煎熬,顿时磨牙吮血,目中厉光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