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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双目,幢幢灯影下, 房中的桌椅等器物, 有种似幻亦真的错觉。

静拥被衾, 她有许久失神。回神后, 她尝试凭外头人员走动或交谈声辨别白天黑夜,最终只听到漫长的静谧。

在此, 青脊备有足够的水和生活用具,也有人定时端上饮食,别的她完全能自理。

印象中,她吃吃喝喝睡睡了两回,每回醒来, 既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又总觉得有事想不起。

隐约记得, 她已被杜栖迟哄着说了不少话。

应该……没把容非知道密匣的事给供出来吧?

情绪时起时伏,时间似乎完全不重要。

因连续吃喝,没别的事可干,她生怕自己吃成大胖子, 最近的一顿没吃, 躲在屏风后洗了个澡,换过青脊给她备下的素净衣袍,埋头大睡,醒后忽觉整个人愈发焦虑。

嗯, 看样子, 青脊在饭菜里混了药。

此前那来得稀奇的欢愉感消散后,她重新忧虑家人和朋友。

当她反复对自己强调, 不能中计,企图集中游走不定的思绪,希望凭借残存意念解决眼下局面时,敲门声中断了她的专注。

毫不意外,来者为杜栖迟。

或许是秦茉眸底擦过一丝极其渺茫的惊惧,随后的笑容也有点僵,杜栖迟对她多了几分审视。

“杜指挥使。”秦茉打了个招呼,心下犹豫,是假装自己仍受药物控制?还是直截了当问对方想关押她到何年何月?

她眉眼生态的变化,瞒不过杜栖迟。

“秦东家气息不错,有话就问吧。”

“杜指挥使,是否已得到您想要的?”她自知装不了糊涂,干脆挺直腰杆子。

面罩之上的眼眸骤然一冷,“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