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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柳眉一扬,眼角疏离中酝酿不屑,“秦姑娘,我当真小看你!以前吧,我还觉得你有骨气!口口声声说什么不乐意借贺家树荫乘凉,没想到啊……神不知鬼不觉,早已抱紧了最大的那棵树!我那傻兮兮的祁表哥,被你耍得团团转呢!”

秦茉想说,她根本不知道容非就是贺与之;她还想说,从未招惹过贺祁。

事已至此,她忽觉,作再多的解释,也无济于事。

她确实与容非纠缠不清。

此番被人逮了现行,他们之间究竟走到哪一步,不再重要。

对于外界来说,她若嫁给他,不过因偷欢而名声败坏;她若不嫁,则是“玩玩”,被他始乱终弃。

进退皆无路。

自孟涵钰现身后,秦茉全程未和容非作任何交流。

她家的那位俊容无双、有点小怪癖、疑似家道中落的画师租客,摇身一变,成了她心存畏惧的贺家家主,于她而言,皮相没变,内在感觉像换了个人。

她甚至不愿与他沟通。

容非觉察到秦茉闷声不响颇为异常,只道她吓坏了,扭头温言道:“不怕,我在。”

孟涵钰闻言更怒,“姑娘陪我、送画之事,是故意麻痹我的吧?”

秦茉万念俱灰,没能力思考何去何从,亦懒得跟孟四小姐争吵。

她颓然摆手:“请二位出去。”

此言一出,不光孟涵钰怒火更盛,容非也倍感难堪。

他转身想牵她的手,刚碰到她冰凉手指,已被她一手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