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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八卫各有所长,贺老三家的仆侍岂是他们对手?两三下已被打趴。

当东杨、西桐在前引路,南柳、北松滞后护送,容非神色凝重,迈开长腿,径直穿过竹木花影,昂首而入。

宽肩窄腰,昂藏挺拔,青白衣袍简单朴素,那一张如玉雕琢的脸却似拢了十里风华。

气势不在于衣饰的精致高贵,而是浑然一体的气度。

当贺祁要碰到秦茉时,为首的东杨闪身而上,一手将他提开;而西桐则抬脚踢飞护卫,扶起倒下的翎儿。

这一刻,容非从发凉的石桥护栏上抱起秦茉,看她试图挣脱束缚,听见他的声音后,懒洋洋张开双眼,笑中带泪,环上他的脖子。

那份信赖感,既让他心头温软,又痛得无以复加。

他抬目注视贺祁,寒声发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我……”

贺祁早已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七叔,家族中地位超然的七叔,怎就……跟他心爱的姑娘有了牵扯?

且秦茉俏脸上的柔柔一笑,何曾出现在他眼前?

翎儿滚落拱桥时崴到脚,见形势扭转,忙一瘸一拐行近,悄声垂泪解释:“容公子,贺少东家他……不知放了什么药物在姑娘的汤羹里,导致姑娘犯困……而且,咱们的马车平白无故坏了,他也迟迟不肯备车送姑娘,还执意让她留下……”

她额角高高肿起,瘦削脸蛋挂泪,睫毛湿答答倾垂,秀气面容惹人怜,哽咽的语调更让人揪心。

见她豆绿衣裙又是泥巴又是血迹,而秦茉的随云髻歪歪扭扭,淡紫绸缎上衫和银丝马面裙,也蹭了些灰,容非登时火冒三丈。

居然以卑劣手段妄图欺辱他的人?且不止一回?

但这件事,当众抖出,不论对秦茉还是贺家的声誉,均大有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