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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祁猜出翎儿这丫头获悉内情,暗暗咬牙。

他作了万全之策,只要今夜不让秦茉踏出贺家大门,有关她夜宿贺宅之事必定会传开。

他固然想将她生吞活剥,据为己有,但父母、孟家人在府上,他翻不起浪来。

再说,依照秦茉的性子,若真那样,只怕她恨死他,这辈子宁愿孤独终老,也不会嫁给他。

目下,除了他的丫鬟鸣翠,无人知道内情。孟涵钰或许猜出一二,但死无对证。贺祁决心将一切推在酒上。

酒是秦家酒坊进的,所有人都喝过,至于酒量惊人的秦姑娘,何以轻易醉倒在贺家?或许在旁人眼里,不过是她放不下原有的高傲、借机攀附贺家的非常手段。

她留宿于贺家的消息外传,一传十,十传百,自会变成长宁镇及周边一带的热议话题。闲来无事的人们,定然产生诸多猜想。

特别是贺祁追求秦家姑娘已久,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早就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那名外来画师,内心再强大,面对流言蜚语,忍得了多久?

届时,那人知难而退,又无人敢招惹秦茉时,她只能沦为他这位贺少东家的囊中之物,乖乖就范。

见翎儿搀着秦茉的胳膊往大门处走,贺祁无视进出的宾客,追了过去。

秦茉趔趔趄趄,明知自己失态,仍往人声鼎沸处挪步。

有人作证,总比栽倒在暗处,被人不动声色转移要好。

她意识含混不清,随时陷进迷梦中,脚下一绊,伏倒在二门内的石拱桥的桥栏上。

秋夜的凉意从手心传入,她依稀听闻大门外喧闹声起,似是有什么人在呼呼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