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从漫长梦境中醒来,动了动手脚,只觉酸麻无力。
指腹所及,不再是他记忆中最后接触的沙土泥石,而是柔滑细腻的丝棉布帛。
映入眼中的是一张雕工考究的檀木架子床,以及柔柔倾垂的纱幔,这是……他上回在秦园所住的房间?
正好,他可以光明正大找燕鸣远提及的匣子。
垂眸见自己身上盖着薄薄的软衾,只穿了贴身小衣,领口处鼓起一块,忆及方才胸前似有凉意,他茫然转目,对上秦茉怯赧双眸和僵在半空的左手。
早说了,这姑娘就爱在他睡着时为所欲为!
看她换过新衣裙,重新梳了发型,还有心思非礼他,应该没受伤吧?
记忆中,那棕色衣裳的男人中针摔倒……南柳去了何处?有跟来吗?
容非脑中从混沌逐步清明,见房中仅余他们二人,正欲开口,秦茉抢先问道:“……醒了?”
嗓音喜中带惊,惊中掺羞。
“没,没醒,”他本就头晕,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你……你继续。”
——继续摸吧,随你摸。
秦茉伸手戳了他两下,“什么感觉?”
“难受,”他撅着嘴,慢吞吞拉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胸口,“你如何把我弄回家的?那人呢?”
“那人是刺客,被、被官府的人逮住了,顺道送咱们回来。”秦茉记起越王及手下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恼怒地推了容非一把。
她明知中针昏迷非他所愿,仍禁不住抱怨道:“现在人尽皆知,背后不知该如何编排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