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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祁这臭小子成心添堵是吧?容非恨不得冲进去将那家伙撕成一条条。

但现在不是时候,再忍两天,只要秦茉点头,他将无所畏惧。

有气无处撒的容非踢开道上的小碎石,愤懑回屋,暗搓搓地想,他偏不告诉贺祁,等与秦茉订了亲,再逼贺祁喊她“七婶”,气死那小子!

他本以为贺祁待个一时半会便走,万没料到,贺祁带上秦茉、魏紫、小豌豆,一同去长兴酒楼用午膳,直到黄昏才送他们归返。

容非充分感受到这世间满满的恶意,仿佛全天下人都同心协力与他作对,以至于他连见心上人一面的机会也无。

又不是远在天边,不过隔了两座院墙罢了!

晚饭后,天幕如墨染般越发深沉,一轮明月恍若冰盘,高悬于空,流光盈满天与地。

容非呆立窗前,记起南柳上回说的“等晚上”、“偷偷去”,遂在袍子外罩了件深色薄披风,揣了那装有小珍珠和青丝的小锦囊,以溜达的借口,绕着主院外墙逛圈。

秦茉会出来散步吗?会到酒馆巡查吗?

容非历来待贺家以外的人皆暗藏淡漠,自遇上秦茉后,所有的高傲碎成了粉,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已不再像他自己。

最让他羞愤的是,他竟乐在其中,不可自拔,没药可救了。

神思不属,不知不觉,他已行至东苑和主院之间狭窄的甬道上,抬望主院的书斋,窗户半敞开,幽幽亮着灯。

那是秦茉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