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作画,并无旁事。”容非只觉背上冒了一层密密细汗,粘腻难受。
眼前人并非一般密探,而是杜家庄与钥华阁两大顶尖门派的传人,于现今状况而言,这谎撒得绝不高明。
“噢?既然如此,”杜栖迟细眉微微一扬,眸瞳乍亮,“明晚,容先生可否为我绘一画像?”
容非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如遭雷劈,目瞪口呆,僵立在地。
僵持中,半敞院门口传来四五人的脚步声,“吱呀”声起,当先进门者一袭秀雅青绫裙,娇颜若春华,举手投足自有一身旖旎风情,却是秦茉。
她半日没露面,忙于接待入住东苑的青脊要员,其后心神恍惚,直到用过晚膳,才想起容非的私物尚在书房。
因当中藏有价值不菲之物,她放心不下,领了丫鬟,亲自监督仆役搬运。
进门前,杜栖迟最后那句话恰恰飘入耳中。
什么?她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明晚?绘一画像?为杜栖迟?作画,为何要挑夜晚?诸多不合常理因素堆砌在一起,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冷若冰霜的指挥使,该不会被容非的皮相勾住了吧?
容非蓦然转头,见秦茉站在门口,踟蹰不前,他抽离的心倏然狂跳。
当着秦茉的面,答应一女子的邀约,意味什么?
拒绝?冲那句“贺七爷”,杜栖迟显然不是找他画像,更像要借机问话,他如何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