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没考虑好,如果容非再放恣下去,她该拿他怎么办。
平心而论,容非极其欣赏她眼下温婉中带点局促的情态,媚色敛去后,更多是清澄明净的通透。
他们旗鼓相当,好不容易占据主导位置,他自知该有个度,过则触犯大忌了。
秦茉见他收起嬉皮笑脸的神色,轻声问道:“对燕少侠,你了解多少?”
“你问这做什么?”容非眼底擦过审慎之意。
秦茉左右偷瞄,确认无人留神她说话,压低声音:“我怕他冲我来……”
容非登时舒心——从远近亲疏来看,他比少年亲近得多。
他既不能说少年坏话,又怕夸太好,让她生出别的想法,正寻思如何组织言辞,少年忽然从人群中突围而出,大步奔至秦茉跟前。
“姐姐,救我……”他张口来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容非与秦茉二人同时一惊,齐齐打量少年,见他面红耳赤,干净白袍无任何血迹,稍觉安心。
“怎么了?”秦茉狐疑。
“我全家除了我亲姐夫,酒量都很糟糕,尤其我姐一点酒都不能沾……姐姐救我!”
话说得颠三倒四,什么“姐夫姐姐”?跟目下状况全无干系。
秦茉先是一怔,再观他已现醉态,大致明白,他的“救”,是让她帮忙挡酒。
她一未出阁的女子,与几十名江湖客拼酒?简直匪夷所思!
她的迟疑诱发少年的焦灼,他按耐不住,改而拉住容非,哀求道:“救我……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