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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秦茉嗔道,“不许再提什么贺少东家、容公子!旁人或许胡思乱想,你服侍我多年,应知我心……离约定尚有三个月,我断不会在这时考虑别的男子。”

她语气笃定,既在说服翎儿,也在说服她自己。

触摸黄花梨妆奁,她忽而记起,父亲去世后,母亲沉浸在无尽哀怨中,终日对着这妆奁铜镜,哀伤堆叠,身体每况愈下,最后撒手人寰。

忆及如烟往事,秦茉幽然叹息,良久,缓缓合上奁盖。

“姑娘……”慕儿踏着细碎步子上楼,神情忸怩。

秦茉奇道:“不是叫你去东苑吗?”

“容公子让慕儿离开,好像……不太高兴。”

秦茉秀眉轻扬,心中纳闷,好好的为何把人撵走?慕儿也算是个知情识趣的丫头,不至于一句话就把他给得罪了吧?

她摸不着头脑,决意亲自去看看。

领着两名丫鬟,秦茉从侧门行出,还没走到甬道,已听见小豌豆咯咯的清脆笑声。她心底一下子软绵,加快脚步。

碎石铺成的小道上,小豌豆正与一名中等身材、身穿靛蓝长衫的青年在追逐嬉闹,老妈子和丫鬟带笑旁观。

秦茉一怔,细辨才认出,那青年浓眉大眼,肤色白净,正是顺兴酒楼的姚师傅。他平日多穿灰色短褐,打扮跟寻常杂役无异,此刻改穿长袍,焕然一新,显露出儒雅风流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