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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杭州城,秦茉顿感忿然。

她的酒坊为何开不下去?不就是因贺家的揽月楼独大?临源村的地皮最后落到谁手里了?还不是他们贺家的其中一脉!

“谈不上贱卖,无用之地,能放则放。”她平素说话绵软,此际嗓音陡然清冽。

深吸了口气,她略微压下心头火——不能与贺祁闹翻!此人出自望族,任性妄为,感情用事,断不可贸然得罪。

可是这莫名其妙的围髻,她若收下,只会令他得陇望蜀;若还回去,又让他面子上不好看。

进退无路,秦茉心生一念,浅笑道:“谢过贺公子为我在杭州挑了这围髻,改日我让人把银子送到府上,并请你尝尝新制的青梅酒,你看如何?”

她笑时眉眼弯弯,眸光流转,妍姿艳质尽显。

“你……”贺祁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好意买来送她,为博美人一笑,居然被她强行扭曲成托他选购,摆明了不接受他的情谊,但总比直截了当退回来要委婉些。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被她甜美笑容一晃,他心神荡漾,满腔怒意化为柔情。

秦茉捕捉到他神色微妙的变化,悬在半空的心落在实处,高声唤道:“慕儿!”

隔壁的慕儿,因夏日困倦,眯了一小会儿。醒来后,她惊觉多了个贺公子,张皇失措,不敢打扰二人交谈,听得秦茉呼唤,应声而入。

秦茉借口说有急事需处理,礼貌请贺祁去前厅稍候,她随后就到,又让慕儿通知魏紫,多备些精美茶点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