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很无奈,宋良很无语,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从了,好在他现在的身体年纪还小,勉勉强强能接受。
但转头一看到元佩,就有点说不出话来,倒不是歧视什么的,而是这厮扮的太像了,外表变化就算了,反正现代他在网上也见识过女装大佬,不是不能接受,但很多都是靠美颜靠p图,真人站出来其实还是看得出来的,元佩就不一样,外表像就算了,连神态动作都跟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他第一次看到他女装的时候差点以为元佩有个双胞胎妹妹也跟着穿过来了。
于是他从此不但多了一个爹,还多了一个娘。
作为一个钢铁直男,不管多少次看到元佩女装大佬时的样子,他还是不习惯。
“所以我说,建学院的事不急,先把幼学普及了再说,咱们要抓的是基层,得学大大,走农村包围城市路线,等那些腐儒反应过来,小孩都已经被新学洗脑,额,不能用洗脑这个词,应该说是沐浴在新学的光辉下成长了,还怕什么腐儒?”
是的,幼学这件事是宋良搞出来的,作为一个幼师,而且还是一个没有金手指的幼师,在摸清了这些年所有穿越者的贡献后,他提出了幼学计划。
所谓幼学就是幼儿园,他仔细调查过,长安学院收的都是年纪超过八岁的,毕竟长安学院是寄宿制学校,年纪太小不好照顾自己,而且对老师来说容易哭闹不好管教,大一些的懂事。
于是八岁往下这段就有了空白,虽说有什么乡学府学,但那培养的依旧是儒生,不如设置个幼儿园出来,来一招釜底抽薪,直接从根本掐断儒学唯一的论调,何愁新学不能普及?
终于在他通过卖童话故事儿童玩具等赚到钱后,在陛下的支持下投资开设了幼学,先以长安为试点开设,往后可以逐步扩展到全国。
这才短短一年就有了极大的成效,但偏偏长安学院起来的早,陛下更看重长安学院些,叫他难免有些郁闷。
元佩闻言瞥了他一眼:“你是还嫌不够乱?”
长安学院正式建起来到现在整整六年了,儒学跟新学的矛盾终于浮出水面凸显了出来。
当初陛下组建起资善堂,虽说也教了新学,但教授的对象是那些在别人看来注定没前途的宗室子弟,更有大臣猜测陛下是要二度洗脑养废这些人,还引得宗室里有些人惶惶不安猜忌了好一阵。
所以一开始在资善堂推广新学的时候基本上没有遭到什么阻拦,再者教授资善堂学生的也有翰林院的儒生,明面上并没有将他们教的这些新学传扬出去,即便后来被学生们说出去,那也是打着说给宗室子弟一条新出路的说法,大魏百多年宗室子弟不入朝堂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甚至有些维护正统的官员们觉着这样更好,宗室子弟学了旁门,也不会威胁到上头陛下。
包括后来推广阿拉伯数字也好,通过时报告诉人们一些物理化小知识小技巧也罢,都是用潜移默化的手段,一点一点慢慢来渗透,并没有说立刻站出来驳斥儒学,说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儒生误国之类的说法,基本能规避就规避。
哪怕是建立了长安学院,一开始也是打着抚恤牺牲士兵子嗣和管教孤儿的名头,学校里的学生又是资善堂毕业的宗室子弟,任谁听着都像是一群年轻人小打小闹,起初并没有当一回事。
虽说如今的大魏科举繁盛,早没了所谓的世家,但寒门学子依旧难出头,就算有出头的,当了个官赚了钱,三代过后那又是一个小世家,他们的孩子从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这种优越感叫他们不会在意什么寒门。
再者有陛下支持,而且这些宗室子弟再怎么瞧着没前途,好歹也是皇亲国戚,身份摆在这里,多少得掂量掂量。
长安学院就这么开了起来,然后在儒生们完全未预料中迅速壮大,堪与国子监齐平。
儒生们也没有意识到这些小手段的背后潜藏着一只猛虎,正虎视眈眈等待着时机,一旦时机成熟,就会扑上来将他们撕扯干净。
而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新学从去年开始真正露出了獠牙,拨云散雾般彻底展露在儒生面前。
这也是陛下会同意宋良办幼学的主要原因。
他看了眼南方:“还是你想去跟刘愿作伴?”
刘愿的归来就是开战的信号,学历史出生的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儒学的弊端和益处,新学与儒学对垒的事当年就说好会交给他解决。
嗯,当然背锅的也是他,如今刘愿可是一己之力扛下了新学,引得无数儒生愤慨谩骂,连带着他们这些行走也受到了牵连,毕竟名义上他们都是从海外归来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