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李雍停下。
陆淮不下,摩托车马上要倒,她只好跳了下来。
李雍抱起她就往江边走,陆淮以为他要把她扔下去,吓得抱住李雍脖子,却惹来他一声低笑。李雍旋即咬住她嘴唇,陆淮抵死不张嘴,正反抗着,忽然感觉李雍的手伸了进来。
“非得让我动手?嗯?”
低沉的声音夹着隐忍的浪潮滚过来,陆淮半边身子都酥了,却还是不甘心,手脚并用的时候,一束强光突然射过来。
“你们干什么的?”
“车是谁的?”
“就是他!”
……
十几个人手持棍棒围了上来。
程建安从楼上下来,越想越气。他不是没谈过恋爱,但这么动心的只有这次。陆淮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程建安帮他哥看店,知道那个男的是昨天晚上才入住的,才一天的时间就让他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程建安正满身不舒服,忽然看见那个男人和陆淮又从楼上下来了,他还是那副占有的样子紧搂着陆淮,而陆淮却换了件衣服,她身上披着男人的西装。
宽大的西装搭在陆淮肩上,陆淮整个人都显得又瘦又小,在男人的强势下,透着莫名的诡异。
程建安不安起来,正好胡斌打电话过来,程建安就说了两句,其实多半是隐晦的抱怨,毕竟陆淮也不是他的谁,但落在胡斌耳朵里就不一样了。这群年轻人,正是精力旺盛、想像力也丰富的时候,程建安说的越含蓄,胡斌就觉得那小贱人把他兄弟害惨了,还明晃晃地给兄弟戴了个大绿帽子。胡斌正在喝酒,他就喊程建安就是喝酒的,十几个兄弟都在,当时就把酒瓶子一摔,振臂一呼,一群人浩浩汤汤去找那对狗男女去了。
靖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找俩人像大海捞针似的。要不说年轻人脑子好使,胡斌喝成那样,还注意到那个狗东西骑着老程的摩托走的。抢人家弟妹,还抢人家的摩托,还算人吗?
这帮人就开始找老程的摩托,也是巧,他们本来就在江边吃烧烤,走了没两步,我艹,那地上的摩托不是老程的吗?
也就一眨眼,十几个人就把狗男女围住了,陆淮长八个脑子也想不出来这是怎么误会的?更没时间解释,最意外的是李雍把她一推,让她快跑,自己冲了上去。
意外是意外,陆淮还不至于傻到陪李雍挨打,再说总得有个人出去报警不是?陆淮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惜老天不给她证明自己的机会,还没跑呢就给揪了回来。
这事坏就坏在陆淮当时叫的太惨了,其实胡斌没打算怎么着陆淮,毕竟是兄弟的妞,留着给兄弟解决,谁知道被他们围住的那个男的突然就暴起了,当时就有两个兄弟摔出去老远,那骨头“咔嚓”一声。这帮小青年怕是怕了,但仗着人多啊,而且那个年龄……所以那天晚上的惨烈胡斌后来想起来就有点不寒而栗,那男人是个狠角色,挨多狠都不吭一声,抓着机会就下死手,他肯定是练过的。后来胡斌家里人花了好大功夫才把他保出来,他找人打听,辗转很久也没打听出来对方的身份,只知道那绝对是他惹不起的人。
这是后话了,那天陆淮最后还是跑出去了,掏出小手机报警的时候她还能口若悬河,跟着警察回去看见李雍时就不行了,脚软的走不了路,还是警察叔叔把她扶上了警车。
陆淮坐在车里还在哭,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担架一台台地往救护车上抬,心想李雍要是死了,她肯定也完了,李家不好直接动手的话,肯定会去买个雇佣兵杀、手把她做掉。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李雍跟负责办案的警察说完话,转头就见陆淮如丧考妣地倚着警车,心头不禁微微一暖。
“啊?你没事啊!”陆淮大声地叫起来,伸手就去拉李雍,在他身上来回检查了几遍。
她夸张的动作把办案的警察都逗笑了,那边上了救护车的几个见陆淮毫不避讳,而且刚才李雍和警察的对话他们全都听见了,差不多确定今天这就是个误会,这女的跟程建安八竿子也打不着,看程建安那脸,配得上人家吗?我呸!一个个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应该没骨折,不过有没有内伤检查了再说,别摸了。”
李雍本来还想揶揄她那小短腿跑得快的,说了“别摸了”就见她眼泪掉下来,自觉闭了嘴。
陆淮却已经听到了,忿忿地把手收回来。正好警察过来询问李雍,陆淮缩回车里,平息心情。
陆淮闭着眼靠着椅背静静听着,就算不是在江城,李雍办事能力也是一流的,这个人似乎天生适合权力和规则,游刃有余又没有那种市侩气息,在第一时间表明身份后就取得了他人好感,后续势如破竹,以至于警察都没怎么询问她,对她的态度甚至有些格外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