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厅坐了一会,齐禹就把她送回去,车窗外的夜景不停地往后倒,她安静地看着,他也安静地看着路况,转着方向盘。
车子停在喜帖街的巷口,幽暗的板石路在夜晚中几分凄冷,她关了车门,笑道,“齐禹,晚安。”
跟五年前她跟他说,齐禹,早上好的语气是一样的。
她刚走上石板路,身后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正诧异地想转头,那高大的男人就来到她的身边,安静地走着。
“不用送我了,我经常走这条路。”
他说,“太黑了。”
她笑道,“以前还有路灯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坏了就没人来修了,慢慢地,这里晚上就黑了。”
他嗯了一声,声音在夜晚显得极轻,但又很清晰。
到了175号。
她明显感到他的身形晃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说道,“送到这里就好了,我自己进去。”
这个房子,他曾经住了十八年,但她知道,他对这里,恨之入骨,只因为这里有他跟他父亲的回忆。
她也是搬进来才知道,他父亲是个罪犯,强迫他母亲跟他结婚,然后生下他,却对他拳打脚踢的。
他没动,没转身走。
她的手在门把上,不知推还是不推。
“若清,你回来了!”阿昌从屋里出来,一把拉开木门,一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愣了一下。
白若清咬紧牙,这下子,想叫他走又显得没礼貌了,都到了家门口了,至少,喝杯茶?
我去,真是为难,狠狠地瞪了眼阿昌,她仰头笑道,“要不要进来喝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