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眼神看向那扇门,问阿昌,“他拿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阿昌摇头,“没有,就说那是他们家的,然后就不管我说什么他都要拿走了,真是太奇怪了,你是不是认识他?”
她眯起眼,顿了顿,说道,“不认识!”那就肯定上次送伞的事情是误会了,还害她想了半天。
这事没在她的脑海里停留太久,她就进厨房里准备晚上的晚餐,阿昌做的是卖铁皮的生意,平时到处去收铁皮跟废品,然后卖到废品站去,也算能过日子,雪弟是阿昌的弟弟,七岁的时候烧坏脑子,现在十五岁,智力停留在七岁之间,反正治不好,阿昌就当带个七岁的弟弟养着。
他们的父母在很早之前就双双死去了,独留下他们住在大伯那里,但他们的大伯对他们并不好,后来阿昌十八岁的时候就出走,来到喜帖街,住了下来,也开始了收废品的日子。
她住进来的时候阿昌就一直帮她,那时她还什么都不懂,菜也不会买,都是阿昌帮得忙,时间长了,两个人就建立起了友谊,时间再长一点,她带着母亲,阿昌带着雪弟倒是在这喜帖街相惜成了一家人。
一开始她很不喜欢阿昌,因为他总是穿的脏兮兮的,那时她刚从高处摔下来,对阿昌没少发火,可是阿昌从来就没生她的气,吼他的时候他就躲得远远的,她气消了他就回来,帮她照顾她的母亲。
所以说,人生百转千回,终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事儿发生,阿昌虽平凡,那也是她白若清的贵人。
晚上很简单,胡萝卜炒肉,油麦菜,香菇焖鸡肉,以及用炖鸡肉的汤底煮了蛋花汤。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头顶的灯不是很亮,这条喜帖街从清朝遗留到今天,本来在五年前就该拆的了,她父亲也写了整改喜帖街的策划书,可惜还没有执行,他就进了牢房。
也因他落马,对面的金茂花园也如受了诅咒一般,很多业主都搬走了,到华庭公寓那边去,最后对面的金茂花园也如空城一般,最终导致海印市宝山区这块地方人烟稀少。
而会住进宝山区的人全是这个城市的外来打工者,有些人在海印市市中心上班,住则住在宝山区,每天都要搭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去单位上班,市中心跟宝山区就像两个世界,就如当年的喜帖街跟金茂花园一样。
她也知道喜帖街迟早要拆的,只不过推迟了五年而已,今天既然有建筑商来,那么说明离拆的日子也不远了。
要不是拿下代理权,她可能会立刻化身为钉子户,死皮赖脸地守着现在这一钻一瓦,哎这代理权来得就是及时,那种泼妇骂街的事情她确实不想干,多丢人啊她一青春少女。
青春两个字有待商讨。
但没办法,除了喜帖街,外面的那些房子贵得要死,而她这几年在新瑞佳那是做的卖□□的事,拿的是卖白菜的钱,廉价的低等工人。
可是生活没得选择,新瑞佳离家近,为了常回家看看,她忍着那老女人三番五次克扣工资一副我是暴发户你只是罪犯的女儿的欠抽嘴脸。
廖冬青好奇的可不止是那群清高的a班学霸,她好奇的还有齐禹这个当时风霏全校的学霸,可以说除了穷,齐禹当时是育成中学最大的赢家,前有个青梅竹马的叶小小陪着,后有个白市长的千金白若清追着喜欢着,这边领着育成高中每个学期发的奖学金,那边每逢考试全市前五,最重要的还有一点,就是在高三那一年他突然消失,消失得毫无痕迹的那种。
最让她惦记的是,齐禹对白若清的那漠视,在她看来,当初那漠视连她都替白若清委屈,这穷酸学霸凭什么这样对白若清,所以她好奇,这人如今怎样了?是锦衣归来还是穷酸依旧,好奇心啊,杀死一头猫啊。
于是她出发参加高中聚会前一个小时,故意给白若清打了个电话,娇滴滴万种风情地说道,“呐,我现在就要去参加高中聚会了,你真不去啊?齐禹会去哦?”
白若清那头正赶着公交车,迎着风顿了一下,大声地喊道,“不去,你别喊我了。”
廖冬青切了一声,咒骂了一声挂了电话,这个白若清,当年爱齐禹爱得放下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为他去酒吧打工,弄得满手都是伤痕,现在连见个面都不敢,啧,算了,她自己去,替白若清好好看看这混球男人。
火红色的广汽刷地往后倒,随后奔上那条聚会的道路。
这边白若清刚刚看了四个仓库,正埋头在电脑前算这四个仓库的优势,最好的仓库距离靠近市中心,对于派送货和发展下线有良好的交通运输,但月租贵,那是一笔真不小的费用,外加入场费,还有喝茶费,光是这一部分费用就够租十间仓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