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楼下有林茹的声音,怎么这么早,匆忙中看了眼墙上的钟,姚蔓倒吸一口气,都十一点多了,她竟然睡得这么死,难怪林茹他们自己回来了。
拉开门,楼下的吵杂声更大,姚蔓蹬蹬蹬地下楼,眼睛看着客厅上,林茹正翻着桌子上的礼物喋喋不休地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伯父一家说道。
“妈,爸……”姚蔓的脚步声和喊声让在场一来一往说话的人停下嘴巴,直直地看着她。
姚蔓滑到楼梯口,脚步猛然顿住,眼睛死死地看着站在一米前的莫肆,那双狭长的盛满桃花的凤眼带着几分柔情看着她,光滑的额头盖着些许碎发,隐隐能看到针缝的疤痕,他倒在地上的那一幕又涌上她的脑海里。
鼻子一阵发酸,三步做两步,她的脚不受控制地来到莫肆的跟前,亮丽的眼睛看着莫肆一瞬不瞬,“你,你好了?”纤细的小手缓缓伸上莫肆的额头,姚蔓颤着音问道。
莫肆只是看着她,用那双盛满桃花的凤眼,在她的眼里,伸手将她用力地搂紧怀里,姚蔓闷哼一声,娇小的身子埋进宽大的怀抱里,一接触到熟悉的气息,姚蔓眼底的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滑落。
“我好了,可是你走了。”莫肆的语气低低在她的耳边响起,有点委屈。
姚蔓呜呜地靠在他怀里,狠狠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失控大哭出声,他推开她,替她挡了那场车祸,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报答他,不知道不知道。
“姚蔓,回到我身边,不要再逃了,我莫肆已经在爱上你的路上了,我心甘情愿宠你一辈子,你这个蠢女人。”低低的声音宛如唱片般醇厚,那样好听那样缓缓流入心中,就好像三年前电话里的那个声音未曾变过,“我一直以为我不会爱上你,但是你这么蠢,一再地委屈自己一再地让自己退后,每次都想着成全别人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处境,你这么蠢,让我怎么放开你?蔓蔓,回到我身边。”
姚蔓在他怀里哭得死去活来。
她最希望就是他能平安无事,可是她没有亲眼见到,现在亲眼见到了,她一时控制不住,他是没做什么,他只是救了她父亲,救了她,自己却进了医院进了手术室,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这样的恩情她怎么还,更何况,他竟然说爱她,怎么可能。
就像踩在云端上似的,很不真实。
屋里很安静,吵杂的声音被姚蔓的哭声和莫肆的告白给盖住了,没有人在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跟前这一对搂抱在一起的人儿。
林茹捂住嘴同时也哭得稀里哗啦的,从出院,莫肆坐在院子里那副颓废模样,后来他近半个月,天天上她们家,为的就是要知道姚蔓去了哪里,他说,“妈,爸,我知道你知道的,你不肯告诉我而已,没关系,你要多少诚意才肯说,你告诉我,我立刻去办。”
林茹看着他,一脸为难,按道理她们家欠了莫肆不止十万八千里,凭什么还向莫肆索取诚意,她说不出口,只能为难地让莫肆别再来了,但是莫肆回去之后,第二天依然会在同个时间段出现。
连于红也打了不少电话,说她儿子又回到三年前那副不顾一切的样子了,她很担心,但是现在明显莫肆更有能力和她抵抗,而她纵然心里不甘,却愿意让姚蔓和莫肆试试,原因是她知道姚蔓不是姚萌,不会不管她的死活不会推她去撞桌子。
最终,林茹敌不过莫肆的追缠,提出了要回老家的事情,莫肆何其聪明,一点就通,立刻就说他也要一起回江苏。
于是莫肆才会出现在这里。
姚蔓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莫肆,两个人的神态,姚蔓的略显尴尬,但是她听完林茹说的话,心里又感动又不敢看向莫肆,只是一直傻坐着。
几个伯父几家人则当看猴子似地上下打量莫肆,对着他一阵盘问,这欺骗的事情本来应该闹得翻天覆地的,却因为莫肆的出现,大家转移了注意力,这就是姚蔓的前夫,那个所谓的金龟婿,那个说化妆品的太子,那个是瑞士户口大财团的男人,亮瞎了大家的眼睛。
大伯母冷哼,“别又是一个骗子。”惹来大家一致的点头,莫肆淡定地问道,“伯母认为我是骗子吗?”
大伯母看着莫肆,使劲地看,“骗子又不会写上骗子两个字,你问问我们的好蔓蔓,哼,半个月来是怎么和一个叫流云的来欺骗我们的,丢尽我们的脸,我都告诉所有邻居了,姚蔓找了个金龟婿,结果是假的,果然是什么母亲养什么女儿。”
“啪。”姚蔓大力拍了下桌子,纤细的手指从头指他们指到尾,“伯父们伯母们,亲爱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们,你们记住了,如果实在是不喜欢我们家,我们随时可以割断关系,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不许你们再羞辱我妈妈,记住了,我们没有欠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