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却是有光,挥舞着孱弱的羽翼,挣脱着,枷锁。

只有她教训他,对他说:“若我是你,我想驰骋在青青草原,去看那塞外风光,烟雨三月,乘着小舟入江南,自由自在的,活上一场。”

谢衡听了,放开手,低低的轻笑一声:“三月江南,你这样单薄的小女娘抗不了冻。”

“……?”

这就是烂人啊!神经病啊!

月上树梢,水渠已经竣工。

农家人手舞足蹈欢呼着,想要庆祝一番,又想趁着月色,天不热,快些将稻子都割下来。这世间的人,只要活在世上的,哪一个不辛苦。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

魏云手中提着灯,见着地面落下两道身影,风摇,稻穗落。

身后有双眼在盯着她,她不想转身,他是什么样的人,其实魏云一点都不知晓。可今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他是觉得自己的这张脸好看,所以才想以逗着玩物的心思,同自己说那些话么?

谢氏的嫡子,自出生起就站在光耀之下,一举一动,被万千人盯着,他该是弛聘战场,披一身战功,留史的天之骄子,可此刻为何要站在黑夜之中,如此落寞。

哼,又在诓她了,魏云捏紧手里的灯,她才不会觉得他可怜呢!

道观前,灯火如织,远处马鸣叫了一声,打破周遭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