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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贺白梅自小就和贺白书玩的好,两人犹如亲兄妹一般和气,同龄异性里,贺白书应该是她最熟悉、最依赖的人了,所以今天见了贺白书,她并不像人前那样端着闺秀的架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亲密。

贺白书小的时候还是很谦让这个堂妹的,当然了,完全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但是现在他已经长大了,他的堂妹也长大了,男女大防还是要注意的,他隐约能察觉到大房的心思,但是暂时不好说破,所以贺白书还是尽量避免着不必要的尴尬。

贺白书知道贺白梅心思简单,不会想那么多,所以即使贺白梅做这种和他亲密的举止,让他觉得有点不妥,他仍旧是不着痕迹的将贺白梅的手拿下来,并没有出言责怪。

贺白书看着贺白梅明媚的笑脸,他承认这个堂妹是个可人的,但是他总是将他当妹妹看,从来不曾有过半点和男女之情有关的感情,也不知为何,除了爱和他的小夫人斗斗嘴,别的人他总是能客客气气的,兴许是习惯了吧。

贺白书笑了笑,然后让贺白梅到外面去等等他,他还要收拾下,贺白梅不愿意,坐在椅子上,不肯走。

这个妹妹是跟他无理惯了的,贺白书知道一时间拗不过她,但是他为卿玉玲准备的衣裳,他不想让贺白梅看见,贺白书的目光在柜子上流连了下,又想到贺白梅这幅粘他的样子,他不想让卿玉玲看到,于是狠下心做了决定,赏梅宴还是不带卿玉玲去了。

“白梅,走吧。”

贺白梅欢天喜地的挽着贺白书走了,贺白书脑子想的都是,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把衣裳送给卿玉玲。

贺白书也暗自想,还好没允了卿玉玲一起去,否则让他在卿玉玲面前和别的女人——即使是他堂妹,这样子亲热,他自己心里都怪不舒服的,更别提卿玉玲了。

往年贺白梅都是与他在宫门口会合的,今日不知怎的先来了他府上。

贺白书想,他大伯和大伯母会不会开始着急了,所以才让贺白梅主动些,要真是这样,那他得想办法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就算失去大伯一家的支持,他也不想用自己和别人一生的幸福,换取廉价的权利。

贺白书和贺白梅两人前脚刚走,消息就在府里传开了,卿玉玲正替贺白书擦拭着他的爱琴,玉音匆忙的跑进来了,卿玉玲见她急急忙忙的,以为有什么急事,便道:“什么事叫你这样着急?”

玉音喘了口气,道:“小夫人,你还不知道呢?爷和四小姐一块儿走了!进宫里去了。”

卿玉玲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往年不管是什么事,贺白书都是带着她的,从没有和别家姑娘一块同行的理儿,没曾想贺白书昨日说的竟不是气话。

不过卿玉玲也释然了,贺白梅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

虽说贺永礼出身不高贵,还沾了国公府的光,但是贺白梅是嫡出的,而她自己呢……连论嫡庶的资格都没有。

况且,她姓卿,贺白梅却姓贺,虽说她在国公府长大,可是和贺白梅比起来,她才是外人,她才是别家的姑娘……

卿玉玲擦琴的手顿了顿,随即低下头,不大声道:“哦,我晓得了。”

玉音一跺脚,道:“小夫人,你怎么不跟着去?”

卿玉玲笑了笑,也不知是强颜欢笑还是安慰自己,她道:“爷昨个儿就不让我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惊小怪个什么?”

玉音丧气道:“我还以为爷是逗你玩儿的,哪曾想……爷真的不叫你去。”

卿玉玲嘴角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何尝不是这么以为的。

卿玉玲再不敢往下想了,虽说有些事她不敢奢求,可若是真的那么糟糕,她心里也是会难过的。

偏偏玉音又往下想了一层,并且当着卿玉玲的面说了出来,玉音道:“小夫人,我说爷怎么突然不叫你去了,原来是因为四小姐要跟着爷一块去,唉,爷真是个狠心的!”

卿玉玲听完心里凉了半分,原来在贺白书心里,她的分量到底是不及贺白梅的。

不过卿玉玲还是提醒玉音道;“可不许胡说,爷不叫我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出去吧,我收拾收拾会儿就出去。”

玉音出去之后,卿玉玲看着贺白书的琴怔怔出神,她敲了敲琴头,无奈的叹了一声,有些事非人力可为,只能顺其自然了。

等到天擦黑了贺白书和贺白梅方回府,因着天色已晚,贺白梅家离国公府还有段距离,外头又是大风又是小雨的,贺白书出于人之常情将贺白梅留了下来,贺白梅自然是答应了,自己的堂兄哪里有信不过的道理?

当然了,贺白书还是派人给贺永礼家送了信,好叫他们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