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文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的人,他冷静下来,道:“应该就是今年的事。”去年他好像还摸到过被他藏在枕头里的信,不知道今年何时没的,他竟一点儿也没察觉。
雷姨娘道:“既是这小半年的事,便好查了,就从这几个丫鬟查起。老爷身边的丫鬟,叫她们相互揭发,还有其他地方来的丫鬟,更要好好审问。”
身边的丫鬟什么心性穆先文还是知道的,这些丫头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就是不知道不是这正上房的丫鬟,会不会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穆先文起身道:“都给我在这儿待着!没有我的话,哪一个也不准走!”
怒气冲冲地出了东梢间,穆先文去了西梢间找钱氏问话,西南院里一直是钱氏在管,哪个丫鬟手脚不干净,哪个可疑的丫鬟进了他的屋子,钱氏理应知道。
东梢间里,雷姨娘看着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丫鬟,一屁股坐在罗汉床上,指桑骂槐道:“老娘入府十八年,还是头一回见到敢偷老爷东西的下贱玩意,还真真是胆子大,以前都没出过这事,今年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偏出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儿的事。”
明摆了是说园娘偷窃。
自打园娘进府,穆先文在别的房里歇的日子就少了,即便园娘有着身孕,他就算叫了丫鬟过来过夜,也非让园娘再旁伺候着。
太出头的鸟,总容易被视为眼中钉。
园娘倒也不惧怕,面色虽有些发白,仍旧镇静地走到罗汉床的另一边坐下。雷姨娘是姨娘,她也是姨娘,自然不该和丫鬟们站一起。
雷姨娘冷哼一声,目露凶光道:“呸!看你还得意几时!”
园娘纹丝不动,恍若未闻。
西梢间里,穆先文还是伤势好转之后,头一次见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