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初雪今年已经十七了,就是为着父亲三年前故去守了孝,所以还未定下人家,郭氏近来也正在为这事忙活。
郭初雪乖巧地压了压下巴,侧脸看去莹白如玉,十分温婉。
郭氏愈发怜惜郭初雪。
夜色如泼墨在宣纸上晕开,层层浸染,灰色的天空渐渐变得浓黑,月光来,灯影起,薄烟笼着树梢,风声透纱窗,吹得长平侯府内书房桌上的纸张呼啦。
魏长坤捡起一块食指长的陶瓷镇纸,压着桌山的纸。
书桌前站着一位白衣长须的大夫,魏长坤皱着眉把穆筠娴白日里报给他的药名重复了一遍,复又问道:“你可确定,当真是……治肾病的药?”
大夫毕恭毕敬道:“确实。”
捏了捏眉心,魏长坤呼了一口气出来,眼眶有些泛红,他道:“淫羊藿、枸杞子、甘草、仙茅,这些呢,也是治肾病的?”
大夫有些犹豫,到底还是如实道了:“这些药,有催情的作用。”
魏长坤手上捏着木簪,干净的手背上筋脉凸起,几乎要将木簪捏断。
过了半晌,魏长坤才道:“退下吧。”
大夫才走了没一会儿,思危堂来人了,岁羡荣请魏长坤过去说话。
正好魏长坤心中也有千万疑问,收好父亲遗物,他便让丫鬟打着灯笼,去了岁羡荣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