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筠娴百思不得其解,在原地停了下来,转身看了一眼该男子的背影,见他朝着乾清宫去。
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下午在坤宁宫的时候皇帝说过了,要去见他表弟——也就是驻守漠北的长平侯——据说他本该承袭了长平侯爵位才去漠北的,却不知因了何事领了圣旨,连受爵都来不及,尚未完全全礼便去了漠北。
这也无妨,左右已经故去的长平侯仅有他这一个嫡子,只要他性命无忧,侯位是跑不了的。
说起来魏长坤与穆筠娴也算是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他们两人一人是朱世阳的表叔,一人是小皇子的小姨,三五年前,兴许还在什么场合见过面也说不准。
三年前,穆筠娴才十来岁,那时候的魏长坤已经有十七八岁了,两人便是见了,恐怕也没有交集的机会,虽是远亲,却实在搭不上话。
穆筠娴也没有想到,这次入宫,竟然收获如此之大,不仅又知道了一些宫闱秘辛,还见到了于她而言那么奇特的一个人。
若竹的声音在穆筠娴的耳边响起,她再次催促道:“姑娘,时候不早了。”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染了墨色,虽然仍旧看得清远处的路,但是刮起了晚风,不如白日尚有骄阳的时候暖和。
穆筠娴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羞涩地笑笑道:“一时见了生人,失礼了。”
若竹会心一笑,领着穆筠娴往外走,微笑着低声道:“长平侯战功赫赫,又生的俊逸,这样显耀的人,难免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家世才能穆筠娴倒没太上心,她在意的是魏长坤身上的气味——到底是真的没有?还是说清水沐浴过后甚是淡了,所以她闻不到?
若竹见穆筠娴似乎在思索着,便又道:“长平侯尚未婚嫁呢。”
穆筠娴抬了抬眉毛,道:“看样子长平侯也有二十一二岁了吧?如何还未娶妻?”
若竹解释道:“侯爷没有受爵的事,您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