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颜面无表情道:“母亲,您只许她在跟前刺绣就行了,别的东西一概不许她碰。”
叹了口气,黄氏看着隔扇外飘落的粉色花瓣,无奈道:“扬绣的绣娘也不多稀奇,我若真喜欢,让你爹请一个就是了。你不知道……你爹前日垂怜那个银月了!”眼中忽闪起一抹光亮,黄氏语气恨恨的。要不是庄守义对银月动了心思,她又何须接近宜月,从一个丫鬟处打听丈夫的事?
庄颜则是觉得惊讶,以父亲的性格,竟然喜欢妩媚的银月,而不是贞静的宜月?
她的父亲……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黄氏直起背来,紧锁眉头看着庄颜道:“你放心,有为娘的在,没人能动你嫡出小姐的身份,那丫鬟年后总是要送走的,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庄颜一点不都担心嫡女身份的问题,过了明日她就是凉国公的义女了,庄守义没那个胆子让她变成庶女。
“母亲,那丫鬟再有能耐也翻不出浪花来,您只护着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了,不光叫下面的人机灵点,凡是您觉着不舒服了,哪怕只有一丁点,也要跟蓝烟说一声。”
连答了三个“好”字,黄氏道:“你安心去吧,隔个八天十天的我就叫人给你报个平安行吗?小祖宗!”
告别了黄氏,庄颜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坦,出常喜堂前又把姜妈妈和蓝烟两个单独叫出来,耳语了几句重要的话,才彻底放心地离开了庄家。
到了黄府,黄家两老和黄出右携潘梦蝶来迎。
一大家子在后院新建的花厅里坐着,庄颜坐在靠近外祖母身边的绣敦上,含笑道:“我倒成了远来的稀客了。”
潘梦蝶嗔她一眼道:“那是你来家里住,换了含真回来,可没这个待遇了。”说是这么说,语气里却一点酸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