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事做完了,自然就得空了。”
虽没带官职入翰林院,翰林院学士又岂敢真的使唤平南侯修前史,庞致的闲暇功夫自然多,不忙的时候他就去殿中找崔实,每见他在长案前埋头苦干,就去“讨教”几句,叫他不得闲。或是去宫中,待崔实陪侍皇上的时候,问几个刁钻的问题,叫他汗出如浆,日日提心吊胆。
几天下来,崔实已经衣带渐宽,人也衰老不少。听说在家中开始长脾气了,向来怕妻的他,竟然敢训妻了。
同僚都说,平南侯终于把这烂泥糊上墙了,崔实也有不怕老婆的那天啊!
刘采春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儿子的亲事一团糟,对丈夫发几句牢骚,没想被一贯耳根子软,老实巴交的丈夫骂了,崔实甚至扬言要打她,她的心里委屈难受得紧。
庞致想到此处笑了笑,崔实养的泼妇就该自己治,至于庄颜……也该他自己来宠。刘采春无礼之仇,姑且算是报了,以后那妇人还敢再犯,便不止这点教训了。
抬头对上黄不羁的视线,庞致道:“又是什么要紧事?和你宝贝外甥女有关?”
“有关,不过……并不是她的事,只是她替人求的我。”
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庞致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黄不羁不仅把事情说了,还把庄颜那句“不便多见”也说了。
庞致嘴角浮笑,不便多见?那他要是天天都想见呢?其实他明白,庄颜是在怕。她还是不确信能被他明媒正娶回去。
如此看来,他还该做些更能表明心迹的事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