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陈冀江:“大人,每逢年节、宫女晋封,还有您的生辰的时候,您收的礼也不少。这些东西若被查出是女官们私底下捞的宫中财物,大人您也是说不清楚的。”
陈冀江的目光稍稍一凌。
宫正女官眼帘低下:“要我说,这事上我们都在一条船上,阮娘子要在这船上凿个口子,我们就一个都活不了。大人您是最能摸清宫中之事的人了,您若装不知情……”
陈冀江抬手示意她噤声:“我知道,想把自己从宫中的摊子里扯出来,是最难的。”
“您知道便好。”宫正女官颔首,“那就求大人自保的时候顺便拉我们一把。同在宫中做事的,谁都不想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气氛略有些僵,却是谁都不想这会儿站出来缓和,皆想就此让陈冀江意识到有多严重才好,他必须出手帮她们。
陈冀江悠悠一笑,拿起了桌上的一对核桃在手里把玩。转了两转之后,他抬头看看众人:“得了,这事我知道了。女官们都请回吧,我琢磨琢磨。”
该说的、不该说的,软的、硬的都说了,女官们便也没再多留,安静无声地告退了。
她们离开后,陈冀江把外面守着的两个徒弟叫了进来:“瞧见没有,那是六尚局和宫正司的。”
两个徒弟忙应说:“是,瞧见了。”
“嗯,估计晚些时候内官监、浣衣局还有太医院也都得来人。”陈冀江负手而立,沉了一会儿,轻笑,“甭管来的是谁,一概不见。这里头的水深着呢,若坏了事,你们俩自己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