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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哧”地一声笑:“别都赖到孕中多思上。说说,怎么回事?”

他听说的,是一个在奴籍的小丫头被一个奶娘罚惨了,但她把阿杳身边的所有人都叫去训了一遍,听上去倒像是只借这么个由头、其实早有话想说了。

雪梨执箸绞着面,一脸的苦恼:“我近来看出小院里分出亲疏了。怎么说呢?挺正常的,但我这边的我能自己料理,阿杳身边出事就不好了。”

她总不能指望阿杳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摆平这些。

“所以我就想,其实分亲疏倒没什么,甚至闹到‘派系’的份上也没那么可怕。要紧的,是不管她们分了几派,都还是要以阿杳为尊、不能越过阿杳去做事……这样很多麻烦就能从根子上压住!”

她说得特别闷,黛眉紧锁的,端然是为这个烦死了。说完之后可算夹了根黄瓜丝丢进嘴里,然后又搁下筷子揉太阳穴,一副觉得这种事好累人的样子。

谢昭坐在她对面一时都傻眼了。

这呆梨子……越来越通透了啊!

搁在旁的嫔妃身上,常见的做法多是谁有错罚谁、谁冒头罚谁。她这么一来……挺好,总之阿杳好就得了,底下人掐得你死我活那都不要紧,能对阿杳忠心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们忠心,阿杳也好、她也好,头疼的事就少多了。知道他们分党,那就挑自己需要的人用便是,反正用谁都能放心用。

谢昭细品之下心道了一句: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