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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冀江惊了一跳。

他几是都反应不过来了,发着懵应了声“诺”就出去传旨,退出殿门时被冷风一吹才蓦地清醒过来,再回头看看殿中的灯火,想再说点什么也晚了。

那就只好传旨去了。

这道旨意都没能等到次日再掀起风波,当天晚上,后宫里就炸锅了。

小宫嫔们又想出去打听、又不敢出门,生怕给自己也招惹是非。

这种旨意太少见了。相比之下,罚俸禄、罚身边的宫人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这甚至比降位份都要严重。宫里头,凡从二品以上的嫔妃,便都掌领一宫宫权了,陛下让淑妃搬去惠妃的柔嘉宫里,虽是留着她的夫人位,但却让她连半点留在这个位子上的脸面都没有了。

翌日一早,淑妃上了奏本,自请降至九嫔之末的修容。

听御前的人说,淑妃身边的人刚把奏章送进去,陛下就准了。

为这个,御前上下又聊开了,有的说淑妃……现在该叫石修容了,这么做是给自己挽回了最后一点儿面子,好歹没腆着脸继续坐在三夫人的位子上。

但也不乏有人觉得,她这么干才真是脑子不清楚了。

“陛下都给她留着位份,那她就安心待着呗。”有小宦官轻笑着说,“修容和淑妃夫人的月例,到底差着好大一截呢,何必让自己连这日子都不能好好过?”

他话音刚落,就见徐世水从殿里出来了,转头就想跑都没跑掉,徐世水揪着他的耳朵在他头上一拍:“不要命了你!这是你该议论的事吗?就你这嘴上没个边的,还敢跟我说你想去阮姑娘那儿做事?知道阮姑娘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