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忱在宫中小睡到了半夜,一觉醒过来之后觉得酒劲已消大半,便谢过陈冀江,出宫回府。
打马疾奔着,凉风呼呼地在耳边刮过,他一路上牙关紧咬,紧攥缰绳的手几乎要磨出血来。
人根本就骗不了自己,他自己清楚刚才的话不是醉后胡话。
其实平心而论,他并不觉得自己对雪梨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但听说她和陛下情投意合的时候……他还是莫名的不甘心。
好像更像是觉得自家妹子受委屈了的那种不忿?他却又清楚,他并不是她的兄长。
那只是当初去宫正司救人时的冲动之语来着。三年下来了,她都没叫过他一声兄长,一直是一口一个“卫大人”,就连明轩君这三个字,都是他今年威逼利诱着她改口的。
他到底在想什么……
卫忱陡一勒马,望着苍茫夜空突然觉得心里一片茫然,是因对雪梨的心绪而生的茫然,却很快就蔓延得无边无际,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确信了。
有那么短短一瞬,他甚至在质疑自己这般拼死拼活到底是为什么。
这种无力的彷徨感。
他驭着马回府,马蹄嗒嗒地在地上轻踏着,耳中的声音一片空洞,好像周围的嘈杂息壤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回了府,自有下人上前来迎他,他说一声“我还有事要办”下人便退开了,都识趣地不跟着他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