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其他被差去行馆侍奉的宫人,在宴席散后就已经都回去了,连子娴汀贤她们都没一起留下。
她越想越是忍不住一惊一乍地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宴席上说错了话所以皇帝不想让她再去行馆了——那说明他生气了啊!
啊啊啊啊好可怕!雪梨抱着被子的一角打了个滚把自己卷起来,闷在里头哪都不看,理智在跟自己念叨说“没关系,就算陛下生气了但也没发落了你不是?不必担心太过”,可还是耐不住心底特别慌!
上午,豆沙左等右等不见她起来,挑帘进去一看,就见她趴在榻上让被子裹得紧紧的“雪梨卷”。
“……姐姐?”她唤了一声,没有动静。走过去推了推她的肩头,又叫了声,“梨姐姐!”
雪梨昏昏沉沉地苏醒过来,登时觉得自己被裹出了一身汗。
挣开被子坐起身揉揉眼睛,她问豆沙什么时辰了,豆沙回说快午时了。
“这么晚了?!”雪梨蓦地清醒,豆沙道:“是……刚才御前那边来撤早膳,看午膳的单子还没划,还问我姐姐怎么了。”
坏了坏了,御前的这么一打听,陛下多半也知道她现在还没准备去行馆了。
雪梨梳洗过后推门就走了,踟蹰再三还是决定先去紫宸殿“报到”再往行馆去。
皇帝恰和卫忱商量下一步怎么压使节团合适呢,卫忱一抬眼,就看到她溜着边进殿。
“雪梨?”他一叫,皇帝也看过去,原打算跟陈冀江打个招呼就开溜的雪梨就傻眼了。
“陛、陛下……”这个称呼刚一说出口,萦绕了一夜的后怕就又在脑中撞破了,“昨天宴上那个话,奴婢瞎说的!使节大人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