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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让任何人cao心,不想任何不该想的事情,不违任何规矩。她甚至一直很小心地把自己放在他身边靠后一点的位置上——始终提醒自己能跟他并肩而立的人是未来的皇后,她那么谨慎地守着本分,也并不缠着他,还会大度地劝他雨露均沾。

在今天之前惠妃一直自信自己做得很好,但见了阮氏之后,她突然迷茫了。

阮氏显然是和她不一样的。也未必就能安上个“不懂规矩”的签子,但她显然活得更自如,且还明摆着有点傻乎乎。

给她点心她就吃、给她茶水她就喝,就连同品的淑妃在柔嘉宫都不敢这样。

可陛下就是待她更好啊。看似没露面没多管地让她来了,其实一只手早就伸过来挡在了她前头。

这种感觉惠妃是没有体会过的,也没想过还能这样。她一直那么怕让他心烦,和他相处的时候中间好像有一条特别明确的界限,她严格划定了什么事是能做的、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另一边,突如其来的旨意让尚食局和御膳房都有点缓不过神来。

乱世时事情多,每一次宴饮也许都带着明枪暗箭,每一道佳肴里都有故事;但现在是盛世,宴席上总是歌舞升平,她们早没了要在佳肴里做什么算计的心思。

可今天,圣意下来了,陛下要她们拿佳肴“算计”。

始末传到邹尚食耳朵里的时候,邹尚食愣了一会儿,哭笑不得:“芝麻大小的地方,作什么啊?”

事情也确实是这样。紧邻大齐西南边境的罗乌国,和大齐相比,还真就是个“芝麻大小的地方”,算起来那地方真没什么好,没有好风景、国力也弱,但偏有两样要紧事。

一是盛产黄金,每年贡进来的黄金于大齐而言不可或缺;二是屏峰山横亘其中,地势易守难攻,由罗乌国守着,隔开大齐与更南边的渔猎民族克尔塔,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