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万植浑身一阵森寒,身子一歪跪都跪不住了,连忙叩首:“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谢昭静默着,由着他磕。二十几个磕下去,地上都沾了血了,陈冀江在旁边一喝:“你再脏了紫宸殿的地!”

汪万植头皮一麻,动也不敢动了,额头触在地面上,安静得好像已入了定。

“朕也不白费你在御膳房辛苦这么多年。”皇帝淡扫着他,微有一笑,“满面红光的,可见吃得不错。”

汪万植哪还敢应话。

皇帝徐徐地舒缓出一口气来,眼底杀意一转而过:“前几天御令卫来禀了一声,说云鬓松令长成了,得找个活物开开牙,你去吧。”

皇帝这话听得陈冀江都出了一后背冷汗!

云鬓松令是御令卫养的一对狮子,取了个四字词牌拆开,母的叫云鬓,公的叫松令。

刚静了一会儿的汪万植立刻又磕头如蒜捣了,周身都冒着虚汗,连声音都劈了:“陛下、陛下饶命……雪梨、雪梨她是……”他一扫那还呈在他旁边的托盘,信口编说,“她手脚不干净臣才治了治她,您看那簪子……”

汪万植觉得她那簪子贵重,不是偷的就是给哪宫当眼线得的好处,这么把她往下一拖,他的罪名就衬得小了。

陈冀江在旁边直翻白眼:您这是真没眼力见啊!

汪万植擦了把冷汗,提了提气:“陛下明鉴!那丫头看着小本事可不小!不然您说、您说她怎么搭着陈大人的线来的御膳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