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承淮略作沉吟,却未作答,反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怕陛下?你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雪梨抬起头:“因为他就是很可怕啊!喜怒无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脾气!”

言承淮认真地想了想,皱眉:“哪儿喜怒无常了……”

“六尚局时常有人被御前的人责罚!”雪梨说得字字认真,“而且奴婢亲耳听到七殿下说他脾气怪,七殿下可是他的亲弟弟呢!哦,还有,他罚亲弟弟在紫宸殿外跪了半个多时辰!那会儿已经是秋天了,晚上挺冷了,然后七殿下就病了!”

言承淮:“……”

雪梨话匣子打开,见他好像不信,就从石凳上蹭了下来,站在他面前清脆续言:“上次陛下起疹子那事,奴婢跟大人说过的——但是您知道吗?其实御医们到最后也没说就是尚食局做错了什么,只说是饮食不调,可女官们被打得好多天下不了c黄!”

说话间,指挥使的眉头稍蹙,神色一分比一分复杂难言。

雪梨蓦地惊觉时,声音一下子就停了。

“……”她望一望他,“大人?”

他克制了好久才把呼之欲出的话忍下,淡看向她,声色平静:“不说这个了。”

怎么就不高兴了呢?雪梨满是疑惑,是他主动问原因的啊!她也并没有胡说八道,每句话都是实话啊!

言承淮深缓了一口气,扫了一眼那镖,抬眸:“责罚尚食局不是他的意思,是底下人办的;罚七王,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