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不用这么多。”卫忱当着众人的面也没什么笑容,再度挥手让雪梨前面的几人先送进去、又让她后面的人退出去,径自伸手一揭她手里的托盘,刻意朗声,“这粉丝不错,我拿进去。”

“……诺。”雪梨欠身。

卫忱垂下眼眸,压低声音:“你方才是不是想问什么?”

她点点头,目光一扫才发现原来其他宫人也都被他摒开了,便放心问:“大人,陛下伤到哪里了?重不重?吃火锅要不要紧?我们都怕死了!”

他比她高太多,她一着急就不由自主地踮了脚尖,好像这样就能把他的神色看得更清楚一样。

卫忱伸手在她额上一按:“小伤。如真严重,他自己也会当心,你别怕。”

“上回陛下起疹子就是我们倒霉……”雪梨的声音压得轻轻的,又不解道,“谁弄伤的陛下?”

“他自己。”卫忱哑笑,摇一摇头,“当真是小伤,手上……”

他语中陡然一滞,生把“手上被剑划了道口子”几字咽了回去。

再续言却仍很自然:“和你们切菜不小心划破的伤差不多,你们会因此不吃荤腥么?”

不会。

练刀工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也算家常便饭了,她从来不忌口,往往还会多吃两块ròu来安慰自己。

如果流的血多,就再多吃块点心!

于是雪梨放了心,恰好方才进去呈膳的宫女们也退了出来,她便与她们一同朝卫忱施了一礼,齐整告退。

内殿中,谢晗夹起一片刚从骨汤锅里捞出来的嫩羊ròu,看着自己端菜进来的卫忱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