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墨只是禁锢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略显苍白的薄唇轻启,柔声道:“别看,小晚……为师很快会好的。”说道最后,话语有些淡了,似是刻意的安抚。
茶晩哪里会信玖墨的鬼话,万分的暴怒,双目红红的,像只狂躁的兔子,忿忿道:“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又瞒着她,已经第二次了!
哪知玖墨撩唇一笑,那笑容可是万分的清浅迷人,双手揉着方才被他攥得发红小徒儿的手腕处,道:“……为师就只知道,小晚你会心疼我。”
那语气听上去,可是满满的欣喜,一字一句都昭示这上神大人的好心情啊。
茶晩原是气恼的情绪一下子被冲散了,此刻觉得这师父委实太胡闹,如今身子被束缚着,只得闷闷的撇了撇嘴,心中却是万分的心疼,道:“师父!不许再胡闹了,那背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茶晩简直想狠狠揍他一顿,眼看着自己这般的担忧,这师父却是一副安然无事的样子,看上去还心情颇好,这师父的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上神大人唇色苍白的低头轻吻了一下小徒儿的额头,淡淡道:“……为师真没事。”
茶晩要是相信他,才会有鬼,银牙一咬,狠狠道:“师父,你到底说不说?”
上神大人懊恼万分,就知道这小徒儿没有这么好骗,无奈的皱了皱眉,正想着怎样的说辞才能让小徒儿的情绪稍微好一些。
好烦恼啊。好看的眉头蹙得愈发的紧了,活生生能夹死一只苍蝇。
茶晩见这师父一副不言不语的样子,气得绝倒。师父从来都是顾着自己,什么都不告诉她,上次幽冥炼狱之事是这样,今日这满背鲜血淋漓亦是如此。
饶是上神大人再不善相处之道,也深深的明白若是此刻不讲事情好好交代清楚,这小徒儿绝对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上神大人无奈,只得将他被剔除神籍,身子无法自动愈合的事情老老实实的告诉这小徒儿,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小徒儿听了,恨不得立刻宰了他。
“这事若不是今日被我撞破,师父你打算瞒到几时?”茶晩很委婉的给他师父一个悔过的机会。
“其实……等我俩成亲之后,便远离六界,寻一处清静之地安定下来,这事说与不说,也无大碍。”上神大人毫不知情的诚实回答道,态度很是陈恳。
茶晩:……果然不能对师父抱有任何的希望。
挑明之后,茶晩便开始检查自家师父这身上的伤势。起初这上神大人可是万般的不愿,可是见小徒儿一副凶悍的模样,只得乖乖的任由这小徒儿三两下扒光自己的衣服,然后安静的趴在c黄榻之上,任由小徒儿鱼ròu。
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前段日子也时常为师父上药,可是如今看着这血ròu模糊的裸背,还是一阵止不住的揪心。
“所以师父你前段日子,使用法力掩盖了伤痕?”这伤根本没有好的迹象,看上去比那次她在飘渺幻境看到的时候更为严重。
上神大人老实的点了点头。
茶晩伸出手指往着师父的裸背上上轻轻一戳,这乖乖躺着的上神大人便哀嚎着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扭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如此狠心的小徒儿,委屈道:“小晚你这是要谋杀亲夫的意思吗?”他都这样了,居然还下得去手。
望着自家师父可怜巴巴的双目,茶晩却感觉愈发的恼火,逞了这么久的强,如今被她知道了,便装起可怜来了,他的师父……果然是存心让她心疼的。
“活、该。”某位小徒儿口是心非的说道,但是话语间依稀可以听得出那微微的颤抖。
“活该”的上神大人撇了撇嘴,只好再一次乖乖的躺好,不再做声。
这幽冥炼狱的伤痕,岂是一般的仙药可以治愈的,如今她的师父失了神籍,那便是一位普通的仙君,如今这身子与从前更是不能比。六界皆知,这神自然有不伤不死的体质,而仙人的品阶便是降了许多,根本无法抵挡那幽冥炼狱的雷火。
她的师父全是凭着极高的修为,才能做到这般的地步,如今这师父……想来是撑不住了,不然今日,也不会露出马脚来,让她知晓。
如今不是责备这无良仙师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法子早些时日治好这师父的伤,这神籍师父自是不屑,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酸涩,毕竟这一切的劫难,由她一人而起。
她不会像那些话本中的女子一样,为了心爱的男子,便转身离去。师父喜欢自己,为了他们二人,努力了这么久,她自然没有任何理由退缩,她茶晩能做的,便是让师父的这份付出有同等价值的回报,亦或是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