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昨夜她肯定是疯了。那万年的陈年果然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上仙之身可以承受的。此刻茶晩有一种想拆了那清酿司的冲动。
带着万分的自责,而后一咬牙,茶晩一个转身,裙摆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襦裙的一角扫过c黄沿,红衣翩跹头也不过的走出了内殿。
窗柩微敞着,凉风吹拂,那深色的帷幔轻轻摇曳,恍若波浪,带着柔和静谧之感。榻上那盖着薄薄锦被的上神大沉沉的昏睡着,却仍是一副矜贵圣神不能触碰的模样。
呼气缓浅,似是已经沉睡的万年一样。
可怜的上神大陪哄陪睡,最后落了个生生被抛弃的下场。
所谓流年不利,大抵便是茶晩此刻的状况。一个女仙做出这等恶狼扑羊的荒唐事,最怕的便是被熟撞见,可是好巧不巧,居然撞上了那鲜少外出的天帝。
茶晩想,她大概是平素坏事做的太多,如今遭报应了。
别的仙她仗着她臭名昭著的名头还可以一避,可是遇见天帝,她若可以避之,恐怕是大为不敬。
她茶晩避得了师父,却是阴沟里翻船。
直到进了天帝的大殿,茶晩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屏退左右,只余他们二。茶晩不敢抬头,双目看着地下,保持缄默,披散着的青丝如墨,安静的垂下,与往日那嚣张气焰一比,简直是判若两。
因为茶晩心中明白,今日之事,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过关。
大殿的气氛极是压抑,天帝一身明黄锦袍,十二毓的珠帘安静的垂双目前,眸色沉重,像是考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