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自己滚烫的脸,羞道:好姑娘遇上这种事情哪里会觉得开心啊,是气恼才对吧?自己这副样子,简直是太不知羞了。
可是楚慎是她的未婚夫。她喜欢他,眼下身子被他看去了,那他肯定是要对她负责的。
先前她还担心楚慎嫌弃自己是小孩子心性,这门亲事会后悔也说不准,可是眼下都这样了,若是敢反悔的话,她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娘。姜月撇了撇嘴,心里也有底气了,只不过看着手中的束胸,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束。
薛嬷嬷说过,男人都喜欢胸前鼓一些的,楚慎应该也不会例外,他昨夜替她将束胸解开,除了心疼她勒着难受,估计还有一点是担心她压扁了吧?
姜月的脸越来越烫,最后还是没有把束胸穿上,而是系好衣带,之后将袍子穿上。可是这件袍子早就脏了,姜月有些嫌弃的把袍子搁到一旁,然后起身去拿楚慎的衣袍。楚慎的身量比她高大很多,袍子自然是不合身的,不过她本就不想着出去,只待在这营帐之中,这般穿着也就无碍了。
毕竟她偷偷来了军营,不想给楚慎制造麻烦。
昨日她马不停蹄,而绿珠碧玺她们则是马车,自然没那么快到。不过算算时间,大概今日会到,到时候她再穿上自己带来的男装就行了。这般想着,姜月便套上了楚慎的袍子,如今楚慎出来打仗,这袍子的样式都是窄袖,只不过穿在她的身上还是有些宽大,这两个袖子长长的,下摆也拖到了地上,跟个唱大戏的似的。
姜月忍不住低笑。
她将手伸到发顶,将发带解开,顿时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便披散了下来。她想梳一梳,拿过一旁的简单木梳,却找不到镜子。
姜月有些苦恼的顺着长发,微微蹙眉。
正当这会儿,在一旁看兵书的楚慎走了过来,心道:这时辰也差不多醒了。他一进来便看见坐在榻边的小姑娘,见她穿着自己的袍子,一头乌发披散着,衬得这张巴掌大小的脸颊愈发的娇俏精致。
饶是穿着宽大的男装,也难掩她纤软如柳的腰肢和修长笔直的大腿,不过最惹眼的,还是鼓鼓的胸前。
楚慎顿了顿,之后却是神色澄澈,许是知道了她的苦恼之处,他缓步走了过去,拿过她手中的梳子。
姜月察觉到楚慎的举止,先是一怔,而后则是安静的坐着任他替自己梳头发。在芜苑的那段日子,一直是她伺候他梳头发的,如今能享受这般的待遇,姜月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可不管楚慎再如何的厉害,替别人梳头这种事情,还是个生手。虽然他尽量做到温柔了,不过倒是是个大男人,还是弄疼了她。起初姜月还忍得住,可次数多了,她就忍不住叫了出来。
原想着是如同夫君给妻子画眉那等恩爱甜蜜的事儿,却不料是活受罪。姜月有些后悔了。
楚慎本是从容淡定的,可听着她难忍的声音,便有些慌乱了起来,到底是骑虎难下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继续替她梳完。本以为这梳头不过是小事,然而如今楚慎瞧着自己的成果,却有些心虚了——果然他做不来这种事情。
姜月看不见自己脑袋,心中只叹:总算梳好了。
楚慎坐在姜月的身旁,见她这副乖巧的样子,一声不吭的,只一双湿雾雾的美目时不时看向自己。虽然她的袍子穿着宽大,可还是能看出来她没有束胸。想到昨晚的事情,楚慎原是淡定的神色瞬即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他轻咳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坐姿。姜月却以为他身子不适,忙关切询问。
楚慎摇了摇头,语气淡然的问道:“这些日子,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见楚慎没有急着赶她走,姜月也稍稍放宽心,答道:“王府和庄子一切都很好,娘也没生病,只是有些担心你。”
“嗯。”楚慎颔首,他的双眸深邃惑人,看着姜月又道,“那你呢?”
一听楚慎问自己,姜月便有一种先生查问学生的感觉,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慢悠悠道:“我没乱花银子,也没随便出去,有认真的读书练字和学习女工。”
楚慎有些哭笑不得,敢情她以为自己担心她乱花银子?
楚慎摸了摸她的脑袋,满意她的乖巧懂事,眸色亦是温和了许多,道:“那可有认识的朋友?”这丫头性子单纯,如今住在端王府,肯定会有一些人想结交她,说不准别人说几句好话,夸她几句,就傻乎乎的把人家当成朋友了。
俗语道:小别胜新婚。可如今瞧着两人的对话,哪像是久别的恋人?这分明是管闺女啊。
“那次太子妃寿宴,我在宫里结交了孟婵孟姑娘,她性子开朗,为人和善,而且年纪同我相仿,所以就走得近了些。”大抵是两人性子合得来,这些日子,关系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