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雪下了飞机取行李回家洗澡,收拾东西,分出礼物,连柏雪很久之前的助理苏珊都有一份。
柏雪记得每一个人的喜好,她把这些礼物分门别类摆放,关太太的是一条丝巾,素色暗纹的,角落里才有一个小小的品牌标志,保姆和司机也都有一份,leo的老师是清淡的小香水。里面当然少不了言夏的,他的东西专门放在一个盒子里。
缠着妈咪讲故事,柏雪抱着儿子讲完一个,替leo洗了澡,leo钻进被子里,c黄边的脚垫上睡着超人,房间里一片温馨,柏雪坐了长时间的飞机,安抚了儿子,好不容易有空闲洗澡准备睡觉。
就在爱米以为今天会顺利过去的时候,柏雪从浴室出来了,头发上包着毛巾,身上套着浴袍,光看她的脸色,爱米就知道,她都知道了。
上帝没有听见她的祷告,柏雪知道了,还是最差的那种方式。
柏雪躺在浴缸里才打开手机,先收到了言夏的长语音,她听了一遍又听了一遍,还没来得及消化,就看见了言夏的绯闻。
柏雪有两只手机,一只登录号是爱米在用,另一个是小号,只是用来刷微博的,既不转发也不点赞,没想到她一点开,跳出来的热门就是言夏热恋嫩模安妮。
她一直泡到洗澡水冰凉,才从浴缸里爬出来,身上的皮肤泡到发皱,水越是冷,她的脑袋就越是热,她无暇去想言夏是不是在说谎骗她,他有没有真的出轨,就先跟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沮丧做斗争。
柏雪既没有崩溃也没有哭,所有爱米设想中恋爱脑柏雪应该有的反应她都没有,她只是坐着发呆,跟着又借口累了躺到c黄上去。
爱米小心翼翼推开门,柏雪把脸埋在枕头里,好像是在哭。
爱米看见她哭就火冒三丈,刚刚的忐忑都扔到风里,拿起手机塞到柏雪手里:“打电话啊,打电话质问他呀,都告诉他要洁身自好了,他是聋的吗?”要是言夏在上海,爱米能撸起袖子打他一顿。
柏雪默默无声的抬起脸,她没有哭,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宣传这是公司的计划,这跟言夏没有关系,可还是忍不住的要失望,也忍不住的要自卑。
言夏可以跟嫩模假恋爱,但不能跟她公开在真恋爱。
失忆不能撇干净一切,如果不记得就是没做过,那也不会有人在网上用黑料攻击她了,每次当她取得一些什么成绩的时候,这些黑影就随之而来,柏雪早就明白了,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这些黑料。
梁医生让她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但言夏不是别人。
柏雪对他的爱,一出还出自于他肯爱她的感激之心,所以在她渐渐出戏之后,依旧还能保持着热恋的感情,原因很简单,她感动于言夏竟然真的爱她。
也许他现在在意了呢?也许他终于明白过来了呢?
她不敢问,她宁肯当缩头乌龟。
爱米马上明白柏雪是在自罪,于是拼命的挑柏雪的优点来夸奖,接着又安慰她:“这肯定是假的,媒体记者乱拍,要不然就是公司动作在炒作,那个电影里能炒一把的也只有言夏了嘛。”
别的演员要么咖位太小,没有炒的价值,要么就是有妻有女友,沈安妮的经济公司折腾不起,要是随意炒作被糊一脸,那还不如不炒,只有言夏,也算有知名度,也算有曝光度,但名气还差得太远,炒作一下在情理之中。
柏雪说不出口,她如此沮丧的原因她不敢说,她不敢对爱米承认,于是她开始为了自己掉眼泪,无人倾诉就只能哭,用哭来发泄心里害怕的情绪。
“只要他不瞎,傻子都会选你的好吗?”爱米明白了,她大学的时候不知道这样安慰了多少个女性朋友,只有在柏雪这里,这句话正中红心。
柏雪哭累了,喝了牛奶,爱米拥抱她,把枕头摆在她c黄边,一直陪着她,到她睡着了,才退到房间外的小客厅去,无力的给林深发了消息,她也急需一个倾诉对象,林深勉强合格。
“这小子是不是瞎?”林深的口气和爱米一模一样,沈安妮和柏雪,瞎了也不会挑前一个,放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但爱米其实更悲观一点,她虽然嘴上安慰着柏雪,但男人说到底都喜欢年轻的,沈安妮样样不如柏雪,可胜在她年轻,十七八像朵花嘛,何况柏雪因为丑闻自卑,不管是不是言夏,她心里都是自卑的。
林深炸了毛:“真哭啦?爷找那小子去,单练茬架由他挑一个!”
爱米没想到林深把她要说的话给说出来了,虽然这家伙是个基,倒也是个很有男子气概的基,她叹口气,抓抓头发,林深是妇女之友,跟他说说没关系:“我特么都快上吊了,我上吊之前,能弄死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