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关注的不是李氏,她刚想开口问,就觉得嗓子口干的发疼,翡翠捧了蜜水上来,她连喝几口才问:“那钮祜禄氏呢?”
玛瑙一怔:“她既是个疯的,自然叫人关起来看着了,据说昨儿东院闹了半宿,两个婆子还弄不动她,后来还是苏公公叫人抬出东院的。”
玛瑙头一个恨的自然是宋氏,心里认定她早瞧出了宋氏有疯病,要不怎么一直纵着她呢,要什么就给什么呢。
“主子饿不饿,厨房里还温着粥呢。”翡翠借机退了下去,把屋子让给周婷和玛瑙。周婷盯着她出去的背影,想不到自己身边除了忠勇的玛瑙,和灵巧的珍珠之外,竟还有个这样通透的翡翠。
“钮祜禄氏被关在哪儿了?”周婷虽然下了狠手,但其实并不想要她死,一听说她只是关被关了起来,心里突然就松了口气。
“西边的院子里头,叫几个粗使婆子轮流看着。”玛瑙不解周婷之意,不管是不是疯了,意图伤人就是死罪,哪里值得主子这样关心。
“原先也瞧不出来,她才这个年纪,怪可怜的。你去吩咐一番,叫那些人不可作践了她,吃穿用度还按原来的份例给她送过去。”
周婷一说完就见玛瑙扁扁嘴:“主子的心肠也太软了些。”心里却明白连李氏这样明里暗里跟周婷争锋的她也没趁着她落魄就下手整治,钮钴禄氏原是因为发疯,更不会拿她怎样了。待要出去了还又加了句:“主子这回可在院子里立威了,宋格格还哭着求爷来着,照样被送进了南院。”
周婷脸上却并不见喜色,玛瑙原以为这么说她会高兴,见她靠在枕头上不动,还以为是睡得太久身子发虚,等翡翠端了粥上来,她才出去吩咐小丫头。
“珍珠的伤,还能不能好?”周婷接过粥碗问她,不敢让太医给她看,风寒便罢了,这样的伤痕,传出去太难听,只请了有名望的老大夫过来,给她清创口开药方。
“大夫说,这几日先喝汤药收敛伤口,等结了痂日日拿玉容霜抹脸,或能除去十之八九。”翡翠挟了块软糕放进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