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办吧,爷生辰将至,就别动板子了。”一个女孩家扒了裤子打一顿,回去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呢,周婷抬抬手放过了菊儿。
这对钮祜禄氏来说不过是又换一个丫头,虽说菊儿一向比桃儿更会侍候人,但丢卒保车,她可不能因为一个丫头耽误了大事。
菊儿原还惶恐,听见珍珠求情心里略定,自己也没想着能不伤筋骨就出院子去,眼睛里含着的泪滚了下来,最后给周婷磕了个头,站起来抹抹脸上的眼泪,额头红了一片,将要退出屋子,就听见钮祜禄氏若无其事的声音:“福晋手上的镯子红得真透,只怎么不雕些花儿,这个月刚得的芙蓉石镯子上头还雕了花呢。”
“这是翡翠的呢,”周婷心里皱皱眉毛,就算菊儿是后补上来的,算算也跟了她一年多,她却半点留恋也没有,对她的关注竟还不如自己腕上的镯子。
贪慕虚荣?周婷这样想着就故意把腕子露出来,用一种带着优越感的声调同她说话:“胤禛特意寻来给我的,这样红这样正的,如今可不多见了。”
在外人面前周婷是从来不直呼胤禛的名字的,珍珠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周婷,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知道她可能是想给钮祜禄氏一个教训,凑上去说道:“这个格格可看差眼了,咱们主子怎么会戴那个,这是爷特意淘换来的,前朝的老东西呢。”
玛瑙会意,眨眨眼睛跟着说:“可不是,主子还说这样一对不好分给两个小格格,爷马上就又寻了对绿的来,那水头才是真好呢。”
四五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着吹捧,一会说手镯一会说珠钗,说得越多,钮祜禄氏脸色越差,手里的帕子紧了又紧,这时候得意,往后有你哭的时候,死了多少年都没有被四爷亲自祭奠过的,空有个皇后的名号有什么用,笑到最后还是我。
她从小生活条件就好,名牌包包不计其数,从来就只有别人羡慕她的份,十几年来也已经习惯了别人带着渴望的羡慕眼神,她就该是所有人的焦点。
十八岁生日那天家里包下了整个酒吧给她庆祝生日,她喝了酒晕晕乎乎上了刚买的新车,还没开出两条马路就被撞到了这个地方,进了个七八岁小姑娘的身体里。
她叫过苦叫过累无数次的怀念过去的生活,却在知道自己就是未来的皇太后时明白了穿越一场的真正意义,她享了十八年的福,没道理老天就要这样折腾她,命好才是真的好。
选秀的时候她还以为她会留在宫里当宫女,可以把数字军团们看个遍,要是八八真有那么帅十三十四又都待她好的话,那她也不介意在他们中间挑一个的。
没想到她谁都没瞧见,进宫只见着了几个太监和凶巴巴的精奇嬷嬷,最后还是被赐进了四阿哥府里,虽然四四的长相不像她想像中那样完美,年纪也大了些,但他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费云帆不就比紫菱十八岁吗?
只要这一天来了,那她之前受过的委屈,四四都会帮她讨回来的,什么正福晋侧福晋,全都发落到小屋子里去,叫她们也尝尝马桶摆在头旁边睡觉的滋味。正房当然比不上她家的别墅,到时候让四四给她造新房子挖游泳池。往后她还会继续享福。红翡翠绿翡翠?这些东西原来她有,以后她也会有的。
周婷眼见着钮祜禄氏脸上的神色从嫉恨到怀念再又变回得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和缓,手指尖不断摸着戒指上面嵌的宝石,长到那么大,害人还是头一回,却不能不做:“玛瑙开了箱子去,我记着有几样不戴的头面,你去找出来。”
周婷的手指尖摸着衣服前摆上的绣纹年,眼睛却盯着钮祜禄氏的脸:“我原就说要赏你的,事一多偏给忘了,那些小衣裳,也是你费了功夫熬出来的。”
不多会儿功夫玛瑙托着个盘子进来,盘里子里放着一只缠丝镶宝石的金钗并一对米粒大小的红宝石耳坠子,周婷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斥责玛瑙:“你也不经心起来了,这东西你们戴罢了,怎能拿出来赏人?”
钮祜禄氏身边原站着菊儿,如今没有丫头只好自己拿手去接托盘,刚站起来,就听见周婷说这样的话,那盘子里头的可比她头上戴的好得多了。
她来的时候可是挑了又挑的,一大清早就催着小厨房要热水,打扮了好些时候才出的门,新做的缥绿色回纹夹袄,头上是胤禛将要生日刚打的缠丝镶珠金钗,此时跟周婷一比,就显出寒酸来。
钮祜禄氏刚才还能绷得住,越看气越不顺,这些都该是她的,那拉氏当了皇后又怎么样,做得了皇太后才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