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唐信停了停手里的动作。
“如何,”陆凉风因看见他不常有的怔楞而莞尔,“之前身为卧底的陆凉风,没有同你如此坦诚相待过吧?”
他没有回答,只是神qíng渐渐变得清冷些,“后来怎么会想去做警察。”
“不是想,是没有办法,”她说:“有人出现在我面前,只给了我这一条路,做警察,或者混道。选择前者是必然的,即使是死,还能死得壮烈些。”
唐信笑,笑声里不可抑制地有些讥诮,“所以,你没有想过会有如今这个现状吧。你没有想过,做警察,也会做坏事。”
陆凉风只喝水,不说话。她忽然开口问,“我算是一个好人吗?”
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却仿佛已走过旁人几十年的人生,受过伤,欺过人,凶狠过,委屈过,而今静静地坐着问出这样一句话,才似杏花飘零拂过凝着冰雪的枝头。
“唐信,”她没有看他,却问他:“在你心里,我算是一个好人吗?”
唐信没有回答,抬手喝了一大口冰水,神色幽幽。
他不是一个对女人有很多亲近的男人。在他很小、与流民度日的那段时间里,他就曾在母亲节这一日被同行的流民在衣领上cha过一束白色的石竹,并被告之这是失去母亲的意思。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然明白,这世上他最亲近的女xg也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