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轻叹:“你一个人一直留在伦敦,始终不方便啊。”
“方便的,”他忽然说:“方便等人。”
他不离开伦敦,不能离开,他还在等人。
他忽然站定在一幅画前,抬眼静静地看,双手cha在裤袋里,悄悄握成拳。
画中女子,深目长睫,双手jiāo握,唇角微翘,一个笑容,全世界为之沉醉。
“这是《蒙娜丽莎》的仿制品,”馆长饶有兴味地问:“你也喜欢那幅画?”
“不,不是,”他微微笑了下,淡淡解释:“以前我有一个朋友,她很喜欢。在卢浮宫,她欣赏起那幅画来,一看就是两个小时。”
馆长是过来人,听出了其中意味,玩味地问:“die liebe?”
德文,qíng人。
他没有说话,表qíng很淡,眼里一闪而过寂寞如雾的影子。
“她是一个,很有禅意的女孩子。……话不多,笑起来也永远都是那么淡然的样子,看起书来的样子很美,明明懂得那么多,却从来不炫耀,甚至都不会让人知晓。”
馆长很惊叹:“这样的女孩子现在可真是越来越少了啊。”
“讲个故事给您听吧。”
他笑了下,缓缓开口,声音很怀念,隐隐含了一丝伤意,“大学最后一年的欧洲文学考试,她jiāo出的作品是一幅画,她画了三个星期,却在最后被人毁掉了,因为那次考试的评审老师是皇家文学院的人,谁最后的作品好,就有机会被选中定向培养,名额只有一个,所以竞争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