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被他踢到了一旁,赤 o了双脚和地板亲密接触。他也没有穿西服外套,只穿了件衬衫,扣了两三颗纽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刚刚从qíng yù中抽身而退的身体,仿佛还残留着高 cháo时的余韵,透着她的味道,配合桑巴那独特的妖异舞步,一步一惊心。
无法形容那个画面。
她不得不承认,她没有见过比他更妖娆更懂得诱惑的男子。
他就这样在万籁俱寂的冬日深夜,独自一个人在书房超然而舞,脚下的暗影如同魔魅作势扑下,她看不清他的表qíng,只觉得像一场幻觉。
是,幻觉。可是假使没有幻觉,又何来幻灭?
他一直都是偏冷色调的人,狠起来摧枯拉朽,却不料,就是这样被认定不近人qíng的一个男人,会有这样热qíng的动作,亦会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她一直都相信,拉丁是人控制和运用自身肢体的一个极致,换言之,自我放纵与沉醉的极致,真正的自我释放。
她中邪般呆立不动,在这个深夜里凝视这个叫唐易的男人。在他的世界里,光线的天罗地网里,正与邪的分界柱前,他在独舞。全然不见眉目,但衣衫沾染了深色的光影,舞时飞溅如雾,她看见他偏瘦的身形以那样的节奏碾转,进退以及勾连,旋转时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落脚点,就这样跳出了一支完美无缺的桑巴。
纪以宁看湿了眼睛。
桑巴怎么可以一个人跳呢,尤其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
未免,真的太寂寞了。
最后,她静静退出,关上书房的房门,不打扰他一个人的世界。
回房,心难再止水。
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打了电话给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