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总觉得吃不下。”
程倚庭放下碗筷,努力压抑着胃部翻腾的不适感。事实上,这个月以来程倚庭的孕吐症状以减缓了许多,在过去的三个月中,程倚庭已被折磨得够呛,严重时连晨吐都止不住,大清早起来什么也gān不了只趴在洗手间晨吐的程倚庭,回回都能把替大花猫接生过的卫朝枫吓得不轻。
此时两人正在一起吃晚饭,卫朝枫笑咪咪地,拿起程倚庭的碗,“来,小朋友,还是让哥哥为你盛饭吧。”
程倚庭不解,“什么?”
“小朋友,你妈妈不要吃饭,可是你还小,还要长大,必须要吃饭,”卫朝枫自顾自地笑眯眯说下去,“所以小朋友,快来吃饭。”
程倚庭笑了,他是借和肚子里的宝宝对话,让她明白,她已不是一个人,她所行的每一分事都必须要为另一个生命考虑才对。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
程倚庭真诚地感谢眼前这个男人,无论这个男人处于何种境遇,无论这个人以何种面貌出现,他都能以自身的一言一行给人留下qiáng烈的印象,仿佛就像是一种证明。证明他的存在,证明他就在这里。
“对嘛,吃饭,并且好好吃饭,是一件重要的事。”卫朝枫挽起衬衫袖子把汤喝得咕噜咕噜,笑得很无邪,“就如同古日语中的旧话那样,一粒米中包日月,半升锅里煮江山。”
(六)
程倚庭看着他,渐渐一寸寸明白眼前人必有其深厚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