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急于辩解,拿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唇角一勾,“是我的话,想搞垮一个界外的东西,先考虑利用的,是它的竞争对手。渔翁得利,岂不是更快。”
程倚庭:“????"
男人笑笑,”倾巢之下,安有完卵。这才是我做事的方式。”
程倚庭的脸色变了变。
唐涉深完全不以为意,倒像是兴致来了,“恩,这样,不如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验证一下我说的话?
程倚庭楞了一下,
唐涉深说这话的时候,不紧不慢,分明给人一种寻常聊天的错觉,仿佛他说的,只是玩笑话而已。然而程倚庭会懂,他不是在开玩笑,他说得,全是他有能力去做的事,那些听上去十分骇人、恐怖、令人生畏以至于让人以为只是玩笑的事,唐涉深做得出来。就好比之前程倚庭曾不止一次见过的场景那样,有多少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女人、年轻人、中年人,都在这个男人面前做出过屈膝求饶的姿态。卑微的语调让她明白,这个男人手中握着的是什么。她看得不忍心,在私人时间与他相处时忍不住低声问一句何必呢,何必要这样赶尽杀绝,他听她问出这些话,顿时就笑了,仿佛当她时未曾长大的小女孩,摸了摸她的脸之笑答一句:“寻常做事而已,哪来这么多理由。”
那一刻程倚庭就明白了,这个男人对待他所掌控的正事究竟已经到了一个怎样心狠的地步。人间游戏场,既无规则,那就休怪我任意玩。一念是生,一念是死,反正短短数十载,花无百日好,何不放纵过?唐涉深为人,就是这么简单。因为简单,所以更狠。
“这个话题打住好不好。”程倚庭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看得出来,他是认真得,他是真的做得出来,他一试,不知就会有多少人遭殃,“我只是开玩笑,不当真的。”
唐涉深放下手里得茶杯,玩味地看住她。
“程倚庭,你好像很容易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