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的,唐涉深究发现不得不纠正他犯下的一个错误:程倚庭确有这个能力,令本就该严重处理的事qíng变得愈加严重。
隔日,新闻周刊出街,《“贤承”掀资本狂làng——幕后老板引人猜测》的标题触目惊心,加黑加粗被刊登在醒目位置。当付骏拿着这本杂志把它jiāo给唐涉深呈阅时,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老板的脸,刚放下就扯了一个借口头发发麻地出去了。
唐涉深拿起桌子上的这本杂志,十二万分的玩味,想到这事出自程倚庭之手就不禁爱屋及乌地兴致勃勃,再想到这是程倚庭要用来弹劾自己的第一步,唐涉深的这种兴致勃勃就瞬间变为无比惆怅。
男人随手翻看,给出评价,“文如其人,够犀利。”
办公室里的唐信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心想写这篇新闻的人亏得是程倚庭,要是换了别人,唐涉深哪里还会有这种兴致陪着玩,只怕早就不动声色下了杀手。
看完杂志,唐涉深随手丢在办公桌边,“啪”地一声,不轻不重,却掷地有声。
“昨晚让卫朝枫去阻止这篇新闻发出来,还是晚了一步,”他笑,“程倚庭记者果然不愧是令人头痛的角色,速度快,够难缠。”
一如他和她昨晚在卧室,qíng场角逐,她明明早已兵败于他手,但即使湿透了全身也不肯向他求饶一句,眉目自有不服输的艳色引他迷恋。
唐信不得不gān咳一声,提醒他,“我们现在是在对敌。”所以老板,你不要一看见你老婆就露出一脸chun色盎然好么?
“意料之中,”男人丝毫不以为意,“我早就猜到了,卫朝枫不会尽全力制止。”
“那个人本就是做事留足余地的好手,”唐信摊了摊手,“事关程倚庭,他想尽全力也不可能。要尽全力,必会伤她,等事qíng闹大由你出手,才是上策。”
说完,唐信忍不住给出评价,“兵qiáng则灭,木qiáng则折;坚qiáng委下,柔弱处上,卫朝枫的心急实在不可小觑。‘鬼城‘留不住这位太子爷,是绝对的损失。”
唐涉深的表qíng意味深深,不对别人的家事做过多的评价。
唐信追问,“所以,程倚庭咬得这么紧,你打算怎么办?”
唐涉深笑了。
“让她查吧,”他抚了抚额,表qíng悠长,“她要查我,我奉陪就是。”
唐信沉默。
如实相告,“一旦‘贤承‘的秘密被揭发,股东会和董事会都不会放过你,你的处境会变得很艰难。”
男人大笑,毫不在意,“真的到了那一天,就试试看。”
那一天来得很快。
几乎是在当事人的意料之中,以程倚庭步步紧bi的执着,以唐涉深只守不攻的退让政策,接到‘贤承‘其他资方要求召开弹劾会议是早晚的事。
会议定在晚间七点召开,银座某会所内,偌大的会议室气氛紧绷,让人只觉稍不留神,便会触到燃点,一触即爆。
“深少,时至今日,你该给大家一个说法了吧?”西装笔挺的第二资方语气不善,开口即亮刀,“记者紧咬不放,据说连上层都给惊动了,再这样下去,‘贤承‘被动刀是早晚的事”
唐涉深坐在会议桌首座,即使此刻正被弹劾也没有惊慌的表qíng,摊了摊手,笑笑,“我既然敢做,就敢应对。你是‘贤承‘第二大资方,而最大资方,是我,一旦你受损,那么我的损失,比如在你之上。所以你以为,我会拿’贤承‘开玩笑么?”
“深少这句话,似乎要打个折扣来听呐。”一个稍稍年长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笑了,鹰眼似的眼睛直盯唐涉深,“深少掌控着‘贤承‘最大资方的位子,但这一次紧咬我们不放的记者,听说亦是深少身边的人。所以’贤承‘受损,最大得力者,还是那位深少身边的程小姐,关于这一点,深少您的态度,我们都很顾虑呐。“唐涉深问得比衷心还要衷心,“那么,陆董事是否需要我今天表个态?“陆董y鹜的语气一如他的眼神,“可以这么说。毕竟,深少你现在的态度,可是有护短的嫌疑啊。“唐涉深但笑不语。
众人皆默。
在场的唐信看了看坐在会议首座的那个男人,一派反驳的意思都没有,唐信忽然心里一沉,有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下一秒,就只听到唐涉深好整以瑕地敲了敲桌子,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对戒闪烁出最璀璨的光芒,伴随着他的一声嚣张,“对,我就是护短。“不必吃惊。